三、边谈边打 粉碎美军的要点争夺战和细菌战 五次战役之后,朝鲜战局发生了重大变化。经过8个月来的反复较量,我军已把骄横高傲、不可一世的侵略军赶回了“三八线”以南,并基本稳定了战线。敌我双方均由原来的大规模运动战转为有阵地的攻防战,战争整体上呈现战略相持、战术对峙态势。1951年7月10日,朝鲜停战谈判在开城附近的板门店举行,边谈边打的局面自此开始。美方企图通过对我军施加强大的军事压力,迫使我在谈判桌上屈服于他们提出的种种无理要求。志愿军则坚决贯彻毛主席、中央军委制定的“持久作战、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和“零敲牛皮糖”的战术指导思想,以积极的军事斗争来配合我方的谈判斗争。 根据志愿军司令部及第九兵团的指示,我军实行轮番作战、交替休整,目的是保持战场军事压力,占据有利地形,阻止敌人北犯,不断杀伤、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确保金城阵地及昌道里以北地区的安全,以有力的作战行动配合谈判斗争。7月10日,二十七军奉命接替二十军之东起北汉江、西至金化以东的第一线防御任务。防线正面之敌,系美军第九军团的美七师(8月16日换防为美二十四师)和李伪军第二师、第六师,以及右翼美军第二十五师一部,共三个多师兵力;敌军拥有口径81毫米以上的火炮两百二十八门,并配有五个坦克连计一百余辆坦克。当时我军地面炮兵部队已得到加强,还配备了苏制自行火箭炮(喀秋莎),但我空军尚未参加空地协同作战,地面防空火力又弱,敌飞机每日在我阵地上空侦察、扫射、轰炸常达百余架次,十分猖獗。至8月中旬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二十七军与敌军之间先后发生了602.2高地及附近高地攻防战、734高地争夺战、黑云吐岭一带争夺战、818.9高地攻防战等一系列激烈的大小战斗计两百六十三次;共歼敌九千一百九十六人(含俘敌七十四人),击落敌机二十二架、击伤五架;我军伤亡三千六百四十八人,以较小的代价换取了较大的胜利。 8月22日至9月19日,二十七军各部奉命先后向六十七军移交阵地,陆续北移至元山港以西、马转里以北地区担负二线防御任务并进行战备整训。此后,又担负元山以西区域的防御守备,构筑坚固的主阵地工事和对空防御阵地。这期间,父亲曾如清经常深入坑道和施工场地,与基层干部战士同劳动、同学习、同生活,开展现场思想政治工作,总结推广好的施工组织经验和技术发明;指战员们不怕艰苦、克服困难,经四十多天的紧张施工,全部按时按质完成任务。10月,回国治疗的刘浩天政委伤愈后调任总参谋部南京高级步校政治部主任,父亲曾如清升任二十七军政委并兼军政治部第一主任(张文碧任副政委,八零师政委张英勃升任军政治部第二主任,但仍留该师工作至1953年3月)。 时任二十七军副军长詹大南和副政委张文碧同志回忆起与曾如清共同战斗历程时满怀深情地说:“曾如清是我们当时几位军领导中身体最差的,他身材矮小、面黄肌瘦,背向后微拘着,时常‘吭吭’地咳嗽,有时还咳出血来。从朝鲜回国后,才查出他得的是肺结核病。他身体那样差,仍和大家一样行军、作战。我们经常看到他一边吃药、一边坚持工作、指挥作战,付出的艰辛要比我们大得多啊!”“曾如清出生贫寒,参加革命后长期在主力部队从事政治工作,打过很多硬仗恶仗,艰苦复杂的斗争炼就了他优秀政工领导干部的可贵素质。他光明磊落、公道正派,从不在背后搞小动作整人。他深入基层、平易近人、作风民主,密切联系群众,从不在下级面前摆官架子训人。因而他与上下左右都团结得很好,大家心里有话也愿意和他谈。”“朝鲜战争环境异常艰苦、危险,粮食、弹药、被装等物资经常供应不上,伤病员常因不能及时送下火线而造成令人痛心的减员,部队中埋怨情绪时有表现。在这种情况下,政治工作发挥了巨大的威力,使全军将士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同仇敌忾、齐心协力、群策群力、共渡难关,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困难,以劣势装备战胜了全世界最强大的美军!在这方面,曾如清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他首先从严要求自己,没有一点特殊化,而且作战身先士卒、工作任劳任怨,赢得了大家的信赖与敬重。所以,刘浩天政委负伤回国后,组织上决定由曾如清代理军政委,不久又正式任命他担任军政委、军党委书记,得到大家的一致拥护!” 根据上级的统一部署,曾如清与彭军长一起组织部队认真实施了精简整编、战备训练、坑道作业、修筑公路、架设桥梁、防原子弹教育训练等一系列工作任务,特别是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反击美军细菌战的斗争。1952年 1月28日,二十七军特务营阵地上首先发现了敌机布撒的毒虫,继而各师驻区内也发现了大量敌机布撒的跳蚤、苍蝇、老鼠、蜘蛛、蚂蚁、弹尾虫、死狐狸、死青蛙等。至3月上旬,部队中发生鼠疫病三例,此种烈性传染病全军没有先例,朝鲜也十多年未发生过。至5月10日,军驻地和防区共发现一百三十三处布撒点。3月份,父亲曾如清两次主持召开军党委扩大会,部署在全军范围内突击开展群众性、针对性的卫生防疫工作,坚决粉碎美军的细菌战。从军到连都成立了防疫领导组织,普遍开展防疫教育和疫苗注射;采用土埋、火烧、药杀等方法扑灭、处理毒虫毒物,对营区水源、伙房、厕所等环境卫生设施进行改造;还积极协助驻区朝鲜人民群众做好卫生防疫工作,进行疫情联防,有效控制了疾病传染;同时收集毒虫毒物标本、布撒容器等物证,以照片和文字形式记载敌机布撒情况,为我国政府向全世界揭露美国发动细菌战的罪行提供了大量确凿有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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