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烟尘不掩履印痕 （25） 马占山

坦克手

【原创】

烟尘不掩履印痕

（25）

马占山

    从作战部队来到院校工作，一切都是新课题，一切都要从头来。正好赶上学院适应部队有了新装备自行火炮的需要，增设自行火炮指挥专业，新建自行火炮教研室，参加新教研室、新教学条件建设工作，成为炮兵自行火炮专业开创者的那一代人。

    一、新专业

    做一件具有开创性的工作很幸运，哪怕是件不大的事。调到炮兵学院是个很偶然的机会，当时学院派到各军区调研选人的负责人和我谈话说了一句很有煽动性的话，“自行火炮新专业是一片尚未开辟的处女地”，让我最后定下决心脱离装甲兵系统来到炮兵院校，投身建立自行火炮新专业的工作。

    同时也带来许多带有挑战性的问题要逐一解决。编教材、建专业教室、利用停炮场做操炮训练，这在校内利用原有资源都不是太难的事，唯独驾驶场难觅。

    因此，驾驶课几易其地。最初在停炮场内极小的场地中转圈子，每圈也就3、4百米，像极了“庭院里遛马”，不仅看着难受，不断地频繁转向也毁车。后来通过战友关系悄悄进到装甲兵在九华山下驾驶场训练，他们学兵毕业后场地空在那里。但不久被发现后被禁止再去，只有作罢。再后来在校园南部马占山建成驾驶场，用了一段时间，也投入了许多资金建了障碍物，最后还是弃用。最后在军区把场内找到一块地，建成野外综合训练场，其外围有一圈跑道成了新驾驶场，一直使用至今。

    二、马占山

    本文所言马占山，是指炮院在院内南部和在院外炮台山先后建成的2处可以用于自行火炮驾驶训练的驾驶场，但都是在带有综合训练性质的场地内辟有专门用于自行火炮驾驶训练的跑道而又被成为自行火炮驾驶场。

    （一）马占山驾驶场

    马占山，是学院南端小西门外一处低丘，也是学院长久以来进行侦测器材操作、操炮、电台通信等教学训练的野外场地，也是实弹射击时的炮阵地。立足校内建场地这里是首选之处。但履带式自行火炮驾驶训练需要的不是小块、平坦场地，而是能容纳线状绕行跑道的大片、地形复杂的场地。因此在原来学院马占山场地、枪代炮射击场、轻兵器射击场这一片动脑筋，在不影响它们继续发挥作用的同时，在其外围规划跑道，绕其一周闭合成圈，将上述几处场所包在里面，地域面积扩大几倍，微地形也丰富许多。

    记得开辟跑道时的情景，先在地图上规划大致走向，现地对照熟悉地形，心里有数后开出辆自行火炮来现地，驾驶员开车，站在炮塔上指挥着驾驶员沿规划好的路线行驶，不理想的地方重新来一遍纠正，直到现地留下清晰履带印痕，驾驶场主跑道就形成了。后来曾发现西边跑道有一段紧靠小池塘，学员驾驶路过有一定风险，就在旁边另外开辟条新跑道远离小池塘，并在每次下达课目时再三强调，虽然总有人跑着跑着就跑到旧跑道上去了，却没发生掉河事故。

图1  马占山驾驶场。（星图）

    驾驶场建成后，整圈跑道大约2000米，沿途小地形相对复杂，有上下坡好几处，虽然坡度都不太大，但已足够学员体验坦克驾驶的需要。很快还在场地上建起了障碍物，有土岭、弹坑、高架桥，用高架桥代替车辙桥、崖壁、断崖这三种障碍物，以减少对自行火炮“薄壳型”装甲车体的损坏，也是适应自行火炮作战用作冲击突破的较低使用要求。还可以模拟平板拖车供装卸载训练使用。

图2   马占山驾驶场的障碍物高架桥。

    说起这个高架桥，是我应教保单位要求绘制成图施工单位依图建造的。我当时考虑是和我军其他装甲装备驾驶训练的障碍物要求相一致，但为了适应本院自行火炮种类多，各炮型底盘车体的履带中心距、车体宽不一样，有的相差还挺大的实际情况，将桥面2条车辙的中心距靠到较宽履带中心距的自行火炮上去，但桥面车辙宽度放宽到较窄履带中心距的自行火炮履带内沿，这样可兼顾适应较宽和较窄履带中心距的自行火炮的使用，并都不降低训练标准，还可防止训练时一旦方向偏差只会内侧履带掉落在桥内侧，而不会出现履带外侧掉落到桥外侧的现象发生，可以有效防止掉桥出现险情。可惜，没有丰富的履带式车辆驾驶和组织训练经验的人，看不出其中蕴含着的防事故措施。

图3  架桥坦克车辙折叠状态。（源于网络）

    确定高架桥的车辙中心距、桥面宽度等，也是有扎实依据和实战使用场景，是以列装的坦克架桥车上的车辙桥为参考设计。其桥面长度、车辙宽度、车辙中心距都与架桥坦克上的车辙桥一致。

图4  架桥坦克前伸平推式车辙从折叠状展开为平铺状态。（源于网络）

图5  架桥车战时前出到防坦克壕处，展开呈前推状态，开始架桥的场景。（源于网络）

    再说高架桥建成后我首先开车上去测试，看看不同履带中心距的中型通用底盘、轻型通用底盘的多型号自行火炮上桥通过时的情况。后来曾有一次看见有位长春装甲兵技术学院的学弟教员在这里给学员上示范课，让学员了解操作要领，学习驾驶训练组织方法，后来再也没有人开车通过这个桥。再后来的教学完全取消了障碍物驾驶的内容，可能是有查课老教授认为自行火炮哪有越障碍的机会啊？所以建成至今20多年桥面依然平整如新，看不见上面有履带印痕。最后一次上桥是撰写新型自行榴弹炮教程，为了写好带机械双流、液压操纵的综合传动箱操作要领，上车体验变速、转向等不同操作方法时专门上桥体验一把。我知道，装甲部队中的架桥坦克，就是在战场环境下为部队机动临时遇到的沟壑、小河、雨裂沟、防坦克壕等障碍物架设桥梁，自行火炮一定有机会使用这样的车辙桥。所以在我编写的自行火炮底盘教程中写有通过车辙桥的操作要领，在我主持指定的国家军用标准《自行火炮驾驶训练场通用规范》中有车辙桥、高架桥设置标准和要求。

图6  马占山驾驶场的障碍物弹坑。

    这个驾驶场上的弹坑，我选的地点在一处比周围地形稍高的地方。我绘图特地强调要在坑底一侧挖排水沟，防止弹坑积水而影响使用或对弹坑造成毁损。当初确实也挖了排水沟，但自行火炮训练几次出口被碾压而堵塞没有及时疏通，造成积水后就没人愿意再用，久而久之落得个弃用的下场。

    （二）炮台山野外训练场

    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学院利用马占山一带空地增加了教练营营房和自行火炮保养、维修设施，并将所有教学装备放到这里建了车场，自行火炮驾驶场大圈自然消亡，只留下原来低丘那一小块场地给自行火炮静态训练，大约一圈不到400米。但另外在校外10多公里处的炮台山旁找了块地建成野外综合训练场，外围一圈建成跑道供自行火炮驾驶训练使用。

图7   炮台山驾驶场。（星图）

    炮台山野外综合训练场的自行火炮驾驶场，受整个训练场地幅面积小的限制，围着边缘最大圈也不足1500米，其中还包括南面水塘边上的狭窄堤坝路，只有东面一小片地可以设置障碍物，在那里建了高架桥、土岭、弹坑，后来也都没怎么使用。设置限制路也在那一小片地方，勉强可用。我曾受教练营邀请在那里训练营里的自行火炮驾驶员，想设置障碍物、限制路考考他们的真实水平，一次设不全，只有单个设置逐次考，费老大劲了。

图8  炮台山驾驶场的障碍物高架桥。

    炮台山驾驶场的高架桥，两端渡板坡度被进一步放缓，降低了训练难度，也脱离了战术使用场景。用高架桥代替车辙桥、崖壁、断崖，其桥面高度、两端渡板坡度设置都有充分依据，高度和坡度与列装的平板拖车一致，车辙长度、宽度、中心距都和架桥坦克车辙桥一致，不明就里擅自改动就脱离了使用场景，练为战的原则就丢了。好在那个高架桥还是没人敢上，我认为不训练也比训出痼癖动作来要好。

    三、小事几桩

   

    在马占山、炮台山驾驶场训练遇见几件小事，记载如下。

    （一）比武课

    才到炮兵院校，熟悉环境、研究教学内容、准备上课，接着开始讲课。因为是教授自行火炮底盘为主，而当时自行火炮虽然有多种型号，但底盘只有中型通用底盘、轻型通用底盘2种，且和有的坦克、步战车底盘基本相同，零部件通用比例相当高，所以开课顺利，业余时间还给机关装备管理部门做些其他工作，经常给教练营的自行火炮排除故障、修理小毛病等。

    学校每年都有教学比武，我第一次参加比武的内容是“单炮战术”。正好那时马占山驾驶场才建好不久，我就选在那里进行比武课教学。演示自行反坦克炮战斗中对各种不同地形的利用，如利用土堆左侧对敌观察、利用土坎或横向堤坝对敌目标射击、利用纵向堤坝或土坎向敌隐蔽机动、利用房屋阴影隐蔽防空等。对各种不同目标的打法，如区分敌坦克、装甲车、步战车等装甲目标的装甲厚度选择射击弹药，区分火炮、高平两用机枪对敌土木质发射点、机枪发射点射击和对空中低速、低空目标射击等。演示取得了很好效果，启发了战术教员的思路，为炮兵战术增添了新内容。

    （二）挂胶履带遇上湿滑小坡

    自行火炮都是挂胶履带，这一点和坦克不同，坦克使用挂胶履带是作为特殊情况下的非常规选择，如参加天安门广场阅兵等，平时都用不挂胶履带。从通过性上讲，使用挂胶履带在溜滑地面上通行能力大幅降低。

    马占山驾驶场土壤类型为黄刚土，板僵粘重,一般30cm以内就出现粘盘层,通透性差，易旱、易渍，当地老百姓称它为死黄土。自行火炮驾驶训练时，挂胶履带和地面接触面没有履带凸齿压入土壤，跑起来没有那种被履带凸齿破坏地面而卷起的尘土，反而是地面被挂胶块逐步压实、压紧而板结，稍有小雨就使板结的地面溜滑，很小的坡也会造成自行火炮打滑而前进不得。

    那是训练科威特陆军炮兵军官学习新型远程自行加榴炮驾驶课，在马占山就遇上这种情况，他们来自中东沙漠地区没见过雨后这样小的坡子都会打滑上不去，更不会处理，只会一个劲地加大油门。可是越加油门越打滑，他干脆倒车回来不干了，过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望着我，嘴里嘟哝着。翻译说他问这怎么办？我说，不能加油要减油，减到发动机牵引力和地面可提供的附着牵引力相等时就可以继续向坡上行驶了。估计他没学过坦克运动原理，根本不理解这样的说法！我想只有上去给他做个示范才行。我让翻译告诉他看我的。我上车向那小坡开去，车头一抬起就开始打滑，我掌握着慢慢减小油门，小到发动机牵引力和地面可提供的附着牵引力相等时就开始向坡上行驶，直到驶上坡顶。他虽不完全理解，但上去自己试了试果真管事，高兴了。

    （三）发现水泵轴折断避免发动机损坏

    随着新一代自行火炮列装，一大批炮兵射击指挥车、侦察车、弹药车与之配套，炮兵自行火炮部队装甲车辆种类一下子增加很多。教学上需要有相应内容，教学保障也需要有相应装备，申请从装甲兵院校接收回几辆他们已划出教学内容的63式装甲输送车，在战术教学中充当炮兵射击指挥车、侦察车。

    接收这几辆装甲输送车时机关让我参加。在装甲兵院校车场，移交的装备排列整齐，我提出试车其中1辆，我上车不容易，进了驾驶舱就自如了，很熟练地接通电路总开关、问一句“油水和传动部分检查过了吗？”得到肯定回答后，一个短马达就发动起来，检视一下各仪表显示情况，按喇叭示意，挂档起步，脱离队列后，轻点油门来个“一换二”，连转向带加速就跑进空场，远处掉头回来，在原来的停车位前准确熄火停下，出车、下车。他们知道这拨炮兵院校来接车的人中间有“老坦克兵”，糊弄不了。

    这几辆装甲车到了学校，教练营在炮台山驾驶场保障学员驾驶训练时也把装甲车带去组织自己驾驶员驾驶训练，为保障战术教学做准备。

    冬季一天，我在场地上组织学员驾驶自行火炮，有教练营驾驶员过来说，他那辆装甲车水温高老是降不下来，请我过去看看。我去后仔细查看发动机舱内和周围，那一款装甲车没有风扇给水箱吹风冷却，采用发动机废气引射的新技术引起空气流通冷却水箱，水管本身就少，哪里也没有发现漏水。正纳闷时想到近段时间寒流，就问那个驾驶员“加的是水还是防冻液？”

    他说“才接回来的车，用的都是水。”

    我再问“晚上放水了吗？”

    他说“没有。”

    这样我就进一步扩大检查范围，让驾驶员发动后打开加水口盖观察冷却系里的水流动情况。观察结果是水根本就不流动。这时我果断让驾驶员熄火，很确定地告诉他“水泵轴折断不要再用了，换新的水泵轴。”

    后来得知，他们拆下来水泵后发现的确是水泵轴折断，但已查不出啥时候折断的。估计是寒流造成发动机底部水泵里的水局部结冰，再次发动时没有采取加温措施，一发动就把水泵轴折断了。还好，驾驶员注意观察仪表及时发现水温高的异常情况并及时找我来看。我对这典型故障在理论上学习过也有实践经验，并有处理同样故障和更换水泵轴的经历，所以判断正确，找出原因果断定下决心停止使用，防止了这辆装甲车发动机继续工作而烧坏的事故，整个过程处理正确。

    （四）善后变速箱底部捅破

    一次，某型自行加榴炮在马占山驾驶训练时，半途助教发现传动部分风扇出口处向外甩油，停车检查发现变速箱下面有大量机油，跑来第二教练地向我报告。我去现场查看，变速箱下底甲板都是机油。为判断是哪里的机油，检查发动机和变速箱，发现变速箱里的油已完全流尽，并发现底甲板有变速箱箱体碎片，判断变速箱箱体开裂或被击破。

    将该炮拖进修理间拆解后，发现变速箱下箱体放油口处破开一个大洞，应该是内部有异物顶在齿轮和下箱体之间将箱体撑破所致。那是学校第一次出现这样大的损坏，管理部门不知咋处理。我说可能原因不排除自己人恶意丢进东西到变速箱里的情况，但没有证据，加上管理上没有建立如“单车责任制”、“出车前检查”、“等级保养”制度而很难追溯，也很难查找。有单车责任制的话，本车驾驶员会精心看管自己的自行火炮，别人动了手脚也能看出来。有出车前检查、回场保养等制度的话，能提前发现端倪，不会击破箱体才发现。

    同时，我也提出，因为并没有在车内、现场发现异物，变速箱质量问题也不能完全排除。所以，如果争取要个新箱体回来更换就要找厂家去，在箱体质量上可以和厂方商榷。

    后来，机关采纳我的意见，先把损坏的变速箱打包发给厂家，他们收到后让我校去人一起现场拆解分析。我和机关人员一起去厂家参加现场拆解，尔后有军代表、我们使用方以及生产厂家三方在一起坐下来开会讨论，分析这次变速箱损坏的原因，以确定责任。

    拆解时我仔细看了碎片和箱体内各齿轮对的情况，没有找出被异物顶过的痕迹，这就进一步加强了我对变速箱体质量的怀疑，并在发言中一再强调这一点。厂方并不接受这个意见，反复强调质量没有问题。直到我提出建议对箱体成分进行理化试验，尔后再做结论。这时军代表发言说了个折中方案，厂方领导没有接话，当年这型自行加榴炮底盘总设计师发言却没有强调厂方一直坚持的意见，将军代表方案进一步具体化：这个损坏的变速箱由厂家返厂修理，修好以后发给学校，学校不算事故，厂方也不算事故。我和学校机关人员认为只要修好变速箱我们的装备能继续使用就行了。最后达成共识，圆满处理完这个棘手问题。

    （五）果断处理新车变速箱销子折断

    这是在炮台山驾驶场。新型大口径自行加榴炮到位后学员驾驶训练增加了该型自行火炮驾驶训练的内容，炮车保障射击教学舍不得给学员驾驶，就用弹药车代替，反正驾驶都一样。

    那次很偶然，我去炮台山看新的弹药车正好碰上教练营保障学员队驾驶训练。我在边上观看训练，就见弹药车停在不远处，车上驾驶员见我来了，跑来和我说“教授，我那车挂档打牙齿，挂档很困难。”我想，他是个老驾驶员啊，怎么会出现挂档困难的情况呢？就说“我去看看。”

到了车前，我让驾驶员进去发动，挂二档。的确打牙齿也很难挂上档。我知道这个驾驶员是从坦克部队调来的老驾驶员，驾驶技术不错，他操作都打牙齿，一定不是操作技术问题。我自己上去试了试，感觉变速杆只能移动一点点就移动不了了。这进一步证实变速箱内同步器只能移动一点，不能完全移动到位。虽然我当时就想到可能是同步器销子折断故障，但考虑到这辆弹药车才到学校还是辆新车，使用不到40小时，一般不会出现使用后期才出现的销子折断故障。经过一番权衡，加上学校之前某型自行加榴炮变速箱损坏好几个，我还作为学校代表和厂方进行过交涉，而这型新型自行加榴炮也是这个工厂的产品，还是下决心停止使用，请厂方来人拆解分析解决的决定。

    很巧，工厂就有人在离学校不远的部队排除其他故障，结束后来我校处理这辆弹药车故障。最后得知工厂人员来现场拆解后发现就是二、三档同步器销子折断，并且是4根销子折断3根，拨叉环移动时只有1根销子受力拨动拨叉环，使拨叉环斜方向移动，自然移动困难，稍微移动一点后就动不了了，停在两齿轮刚要啮合处打牙齿。

    事后，我专门写了报告给机关装备部门陈述事情经过，提出给那个向我报告故障现象的驾驶员立功的建议。时值年终评功评奖之际，这个驾驶员那年荣立三等功一次。

    学校出现变速箱损坏事故好几起，我曾半开玩笑地和装备管理部门有关人员说，在装甲兵部队每逢驾驶训练、防事故教育等场合都拿“挂双档”造成变速箱损坏事故说事，警钟长鸣，真正见到“挂双档”造成变速箱损坏事故的事并不多，多是上级事故通报其他单位发生的事。但在学校倒是经常见到包括“挂双档”在内的多起变速箱损坏事故，有“挂双档”把变速箱体撑裂缝、有因变速箱有异物把变速箱底部局部捅出个大洞来、有变速箱齿轮折断造成变速箱箱体损坏的……真是长见识了。

    （六）笑话一则

    一次野外训练，机关装备部门干部问我，教练营自行火炮连一个驾驶员开车把炮管子弄坏了咋办？我愣了一下，问，啥东西能把炮管子弄坏？他说，路边的树枝。听了这样的回答真让我无语！炮管子是钢的，树枝是木头，用脚拇指想都知道两者相碰谁会坏！

    我继续问，坏成啥样？他说，掉一层皮。我问，是什么型号自行火炮？他说，自行反坦克炮。这下我明白了，哪是炮管子坏了啊？是炮管子外面包的那一层护套有破损而已。那层护套学名叫“热护套”。这时我放心了，不是大事，对炮管子没影响，换上新护套就行。同时建议如果担心护套器材难筹集，平时驾驶训练可以不装“热护套”。

图9   某新型自行反坦克炮，身管用帆布防尘套包裹。

    新型自行反坦克炮是长身管滑膛加农炮，带双向稳定器，以直瞄射击为主，主要用于打坦克。热护套是防止太阳把炮管“晒弯”了影响射击精度。装甲兵部队有试验，某105毫米坦克炮受阳光暴晒后身管上下温度差达3.6℃时，炮口偏移2密位。

    炮管外套上热护套由铝合金制成，导热性好，包住炮管会将太阳暴晒一侧的热量传导到整个护套，让炮身四周受热均匀、减小温度差，变形小就不会影响火炮射击精度。实践证明，没有加装热护套的炮在太阳暴晒后射击精度明显弱于加装热护套的炮。

图10  美军M1坦克炮管热护套，作战中破损也继续使用。（源于网络）

    自行反坦克炮热护套用薄皮铝片制成，共4段。第一段单层,其余3段双层,热护套与身管表面有一定空隙,以保持身管各部分受热均匀,防止变形。

图11  俄军坦克火炮炸膛后，连同热护套也被损坏。（源于网络）

    说起来是个笑话，却是个在装甲化、自行火炮化的现代炮兵中笑不出来的笑话！其实，不了解自行反坦克炮构造原理没关系，只要工作态度认真一点，工作作风扎实一点，上去看看就会明白坏的是什么东西，就不会在“江湖”中留下“交智商税”的传说。

图12  参加俄罗斯“坦克两项”比赛的我军96B坦克，铁路输送时固定炮塔将炮身热护套拆除一节，以便铁丝捆绑。

一望无际

剑胆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