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儿时路:荣巷故里行(五)
齐物
第五编——四号码头
四号码头这一亩三分地,对在那住过的27子弟来说,就象初上学堂时的小书包、学龄前玩过家家的小碗碟一样,一提起就放不下,一切都那么的亲切、那么的难舍难弃。有些子弟的父辈早已调离本军,自家也早就不在那住了,只要说起曾在四号码头住过,彼此未语已有三分亲。四号码头这词象一道口令、一根看不见的友情丝带,使众多散居四方的当年发小们又拢在了一起,忆旧思故,汩汩不息,甜甜的淡淡的暖暖的,度过一个和和融融的下午茶。意犹未尽、难以释怀的则提起笔来,把所忆所感诉于笔端,与住过或未过住的大院伙伴们分享同赏。笔绘四号码头,笔者当然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对没有住过或没有去过那的子弟们来说。上述一切似乎有些奇怪和难解,又似乎感到有些隔膜,甚至觉得这有些显得矫情。也许是的,人本身就是种无用的热情,花甲老人何必总这么一往情深地去腻自己的童稚,这岂止矫情简直可以被直接报废。张铁林出演的乾隆在《铁齿铜牙》中对群臣说了句,既然大伙迟早都要做土馒头中的馒头馅,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换句话,即什么都说说也无妨。死生亦大矣,谈兴由此出。要说一个小小的临水宅院,昨天掐表三分钟绕院一圈,周围烂七八糟的,有什么大说头的。要问这个院正在修,修好了让你住,你还回去么?回答很直接,要现今,一定回去转转,要说给住,住一周也不碍;要能回到五十年前,可住一年整四季,拍一套完整的四季忆江南,前提是那个老厕所得翻建。有这一套影像资料,别讲有什么大说头,在任一顶级学府,做一博士论文,做好了其价值不比费老的《三访江村》差。读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多次读沈从文的边城小说,也会浮想剑桥和凤凰城的真实场景,却得不出肯定的结论,纵然人到了那,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对四号码头来说,这指的是五十年前名副其实的码头,问题是己根本不可能再回到那了,不象有鸿桥名而找不到一座桥的鸿桥路,随时想去就去。 要合适地想象当年的四号码头,最有意思的参照就是那部唱着九九艳阳天小调的《柳堡的故事》。一直纳闷怎么对这部片子那么亲(小时候不是,有些烦里面的粘粘糊糊婆婆妈妈,没什么打仗,还有那个娘娘腔的童阿男),后来才发现是里面的江南水乡场景、尤其是行舟如乘车的村落相接,太亲切了。顺带一句,片中二妹子她爹是由老同学他爹——本军的一位文化名人出演,更拉近了与此片的距离。要说起忆江南,江浙的四大古镇:周庄、西塘、乌镇、南浔,不是保留了很好的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水乡风貌吗。或许是吧,这其中南浔更有点味道。但这话最好要问五十年前住过四号码头,如今又去过四大古镇的人士,你们觉得如何,场面、味道和感觉找到了吗。这儿先不说在江南太湖水域,这样兼具青山绿水的地势形胜、农林牧副渔和农工商学政的经社一体的商镇,其本身的独特性。只说一条,五十年前的荣巷四号码头,五十年后的江浙四大古镇,一个是名闻全国的旅游目的地;一个是至多最近才名闻小小家园的生活目的地;一个是巨资投入、身段伸展、随侍摆拍;一个是有挣没挣自生自灭、错过其时抓拍难再。个中滋味,也就解人自解、识者自识了。 三代一脉曾有文对这座老宅院有形神俱备、情感充沛的描绘,这儿再接着描下去。那时父辈调离军部而家眷一时走不了或父辈暂离现职的家庭,都要搬到这个军部大院外的别居,我家就是因父亲治病离职搬到四号码头来的,时间是65年秋。运送家什的是一辆马车,记忆中第一次乘马车,很兴奋,抵达后,大人搬物件,小孩好像帮了点忙,更多的是沿河玩开了。当时院子和荣小中间隔了座真实的码头,水运成本低,这是老街和外界商贸物流的主渠道,船来船往很繁忙,沿河东通大运河,南入太湖,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可别小瞧这码头,荣氏先人的眼光不差的。不过27子弟的眼光也不差,他们还真小瞧了它——用小孩的眼光来瞧它。 当年想瞧锡城西郊的水乡光景,有两个好去处,一处是登顶东衡山,一处就是沿河逛四号码头。东衡山不高,快点不到十分钟就登顶了。那时有位大哥每早得在山路上冲几个来回呢。站山顶上俯视,尤其是凌晨,效果有些象今天的元阳梯田景观,波光粼粼似一面面小镜子似的,秋冬起雾,云蒸霞蔚的,更有点味道。这是远观,近视那还得在码头。近到什么程度,胆子大一些,运道好一点,近到可直接跳上锚泊在码头的船只甲板上,钻进船舱玩一会:看会小人书、在舱里躺一歇歇,然后和船上的小孩一起试试长橹、摸摸舵把、点点篙杆。看着这些小孩和大人们一起踩着之字步来摇橹,既觉得好玩又觉得好累还有点单调。最佩服的还是那些踩着跳板担货的码头工,那些跳板空手走,上下抖得都要被晃下河,别说担着重担了。最愿看的是踩着船板,梆梆赶鱼、还有用平网搬虾的场景。最习以为常的是码头边镇上妇女的淘米敲衣裳,噗噗每天响个不停。最觉得没劲的是一船连一船或有篷或有盖的运粪船,多是水泥船,又臭又不好看,偏偏隔三岔五的还没个完。虽然没有大粪臭、哪来稻米香的道理也懂,可鼻头还是想要离这个道理远点、尽管肚皮远不了。多少年后干脆地说也就是这几年才得知,人类粪便的收集、运转和处理使用,其中蕴藏着明代以来江南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大机关大道道呢,是江南人民对世界文明的又一伟大贡献,不亚于瓷器与丝绸。一条沿运河的粪肥之路,其实际意义不差似那条沿大漠的丝绸之路,关系数亿人的活命。这话题虽重大可扯远了点且收回,补一句,吴桥的黄埠墩可能都知道这地,当年官府为此事专派官差在此设卡打理,不是耍的。
在码头的边上,就是一座又一座看不到边的渔塘。平常没事倒也没啥,要想有好瞧得等着冬天晒塘起鱼,再就是秋天看人坐在澡盆里采菱角了。有的有趣事可说,如沿河人家一到傍晚沿壁角一溜蹲一大排人,人手一只大碗稀溜稀溜喝菜粥,荣巷人的菜粥我喝过,好吃。有的事倒是有趣,不太好说,想起来说说也无妨。就是常话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养鱼户每早都到自家渔塘施肥,事完了直接泼些水汰汰,不浪费纸很环保。其时恰逢小学生在学堂东游廊里课前嬉戏,见到不免哄笑,笑笑而已,不碍。 从码头回到院里,进了院门就如同进了家门。院子像个大杂院,有天井有厅堂还有菜地,日子过得像一大家人,谁家做了啥好吃的,都是这家送那家尝,我记得吃的最多的是对面王爱华郭阿姨家的。各家的门都不锁,随便串门,有点象把连队营房搬到了家属院。要说认点生的,就是院南头的刘家和车家,一是这两家孩子岁数大,有岁际代差,再是多女孩,有性别差。车家的车少平很懂事,经常从水井里挑水给楼上的住户,多少年以后,当年四号码头的大人们提起少平就竖大拇指。楼上西头有两个没玻璃的窗子,是院里孩子看隔壁荣小广场放电影的佳地。有件事直观地说明了当时邻居间关系的近乎,只不过这有点近过了,想想不是原则问题,也无所谓解不解密。我家楼下是赵志强丁阿姨家,楼板很薄还有缝隙。某冬夜,极寒,夜半起夜,朦胧中拿起痰盂完事,赶紧钻回被窝。次日一早,丁阿姨敲门来问,才知大事不妙。原来昨夜迷糊中把一只棉鞋拎起来当痰盂用,小棉鞋容量有限,大多数溢向地板,沿板缝滴至楼下,尽被志强兄弟的盖被接着。情况查明后俩家大人一笑而过。大人过,小孩反倒放自己不过,和志强兄弟当年的交情,别的忘得差不多了,怎么就剩这件事忘不过去——这也能算是交情吗。
军部大院和四号码头,一个在西一个在东,相距不过里许,气质之别却不可以道里计。大院是军机所在,自然厉兵秣马,战氛内敛,子弟们子从父范,论斗论皮,司政后或后政司的排序都平添童趣,要之,是出十八路烟尘豪杰好汉。码头是农商交集,自然货来物往,衣食住行,居家度日,此居似乎更像普通江南枕水人家的居家宅院,更适合孩子们像邻家小弟邻家小妹般平平和和地长大。平和的日子产生了平和的情感、化成平和的记忆,伴随着每个在这生活过的孩子们,度过自己不那么平和的一生。 我家在四号码头正好度过了一年四季,遗憾的是并没有留下一张这个码头任何一季的影像,那时身边随便有个相机,抬手一张:一位挑河泥的老农光脚走在夕阳的河塘上、一个小孩在光滑的船板上走着之字步在摇撸、一位姑娘坐在大脚盆里摘菱……,都是真实生活的抓拍,不是为了抓住游客而弄的摆布。一切都过去了。
中国近代史上有句醒世名言,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经典啊,三千年形成的地理人文风貌,在三十年中发生根本改观,这种变局真是史上未有。笔者原也沉思于这其中的感慨,觉得似乎大可好好感而慨之一番了,不多时即清楚此真井底一蛙之叹。三十年改观三千年,已成今日人类文明的普遍现象,岂独荣巷、岂独江南、岂独中国,又岂独亚洲,滔滔者天下皆是,而谁与易之。从亚马逊河的热带雨林到青藏高原的大河源头,从北极冰川到南极冻土,普天之下,谁能避之。全球化浪潮的迅猛进展,已使人类文明迅速而剧烈地改变着全球的生态系统,荣巷的前世今身不过是这股大潮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而已。如今全球的国家和人民都面临这股浪潮的巨大挑战,勤劳而智慧的中国人民必定善对挑战,九纵后代和27子弟亦必在其中。我们回首儿时路,无所用其悲,亦无所用其忧,我们一路走过来了,还将一路走向前方。
军队的儿女,一生奋斗为人民,踏平坎坷通大道,四海为家,天下为公。
(本文将就之际,深切怀念四号码头旧时同院的少平哥、志刚兄,遥祭两位兄长,天人之际有时会。) 真诚感谢岁寒三友的宝贵建议,向三代一脉学习,手绘一份老荣巷及周围地区的示意图,方便大家回忆。此图全凭记忆,仅示其意,非示实际比例、实貌之原型,供参考,敬请指正。撰文与绘图中,本军文友、荣巷耆宿和各方人士多有教正玉成,一并诚谢。(本示意图可点击图片,鼠标滚轮放大)
老荣巷地区示意图
1、座落于惠山山麓的泰伯殿。
四号码头及荣巷故里的人文遗存,当属江南水乡文明的流波一系,泰伯则举世共推为江南三吴之地的人文始祖。 太伯(泰伯),吴国第一代君主。公元前十一世纪商末,周部落首领古公亶父(周太王)的长子太伯与二弟仲雍,为让位于三弟季历及其子(文王昌),出奔荆蛮,号勾吴。兄弟二人“文身断发,示不可用。……荆蛮义之,从而归之千余家,立为吴太伯。”(《史记》)论江南吴文化,从盘古女娲、三皇五帝说起,自为华夏大宗,究其实证可考,则史以泰伯奠基为祖。我们在此纪念这位江南人民怀念了三千年的老人家,亦九纵后代、27子弟同为华夏子孙,诚表为中华人文述典绍祖、弘扬传续之志。 泰伯而后,吴人一脉相传至今,或约九十余代而近百世。流芳百世一说,真非虚言。 因有关影像资料的阙如,为对本文主题有一直观的感受,不得不搜求罗致、旁引他征,如致冗泛不当,责在笔者,不当扰观者清兴。 四号码头风貌既属江南水乡文明,请各位先观一水乡船家生活之小景。
2、图中所示,是个僻处一隅的太湖沿岸当今的“石碣村”。村里的“阮氏三雄”打渔为生,杀家不必。“水寨”不大,地势略险,相当的荒。进寨前,我先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
请问,可以进来吗。(我可不想贸然闯进当了何观察) 干什么的,哪里人?阮小二(也可能是阮小七)喝问,声势果然雄壮。 不干什么,一游客,能不能进来走走。 我愈加和声加了些恭敬。话说敬人三分、被敬七分。阮小二七分倒没还,否则还称什么立地太岁。他偏头打量下,估计这厮单身一人谅也坏不了寨里的事,大不了多打一篙杆,就沉入湖底,遂闪一道。既混入寨内,又生贪念,取出相机一扬。 拍个照可使得。 有啥好照,吃饱了撑的,算了,人别照了,别的拍一拍。 那是那是,谢谢老大。 松了口气,免费获得许可证,一喜,从包里摸出个玉米棒啃起来,以示并没吃饱,也不撑。吃食是个好习惯,既让吃者放松,又让观者松懈:谅一吃货,能奈洒家何。怪不得强似武二郎,上快活林前唯一做的事就是吃喝二字。啃玉米间虽不姓何却也观察了寨子一通,既然赔了堆笑脸和好话,今日不把你拍个底朝天不完。当然,寨子最后固然底还在,咱家也全身而退,并公布战利品一二。 此寨虽小,应了那句麻雀的话,临水靠树,很有当日水乡船家过日脚的味。难得的了。不过不劝各位去寻。
3、这条船自然是渔人的房产,可动的房产。眯缝眼一瞧,舱里果然睡条赤膊黑汉,可能是被咔嚓声惊了好梦,翻身抬头。 你在干啥。 没事没事,拍这几只鸭子,您睡您的。 好汉没言语,可能也歇够了,坐起来,发会呆站到跳板上伸腰。
问,这鸭子卖吗?
不卖,家养下蛋的。(嗯,对鸭子倒有情有义,好汉本色还在。) 那拍照的,跳板上晃,当心掉下去。(哟,越见是好汉。) 谢啦。
人多,跳板晃得更狠,索性坐板上拍。看着他们在跳板上行动自如,心有所动,草原人民是马背上的民族,这些水乡人家则是船板跳板上的群落,跳来跳去,有劲,为这一心得自喜。
4、竹子铺就的小码头,老大正在派活。观察一会,发现分工明确:男人出航或修船具,女人洗衣做饭,孩子们在邻近村镇读书。
6、太阳慢慢西沉,收船了,有些渔舟唱晚的意思了。一切都是真实的生活,没有编排,其中流淌着被历史尘封了五六百年的真实的故事,一个有关船户来历和悲惨命运的古老传说。这种尘封距掀开一角仍隔遥远至多透出一丝,至此必须承认,正是为感受这一丝,使我走进这小群落。我无法说出这一故事,几百年来没人说,几百年后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几百年来的泪水和苦难已沉入湖底,化为淤泥,不再流淌,不再打搅平静的湖面。湖面依然美丽,美丽的太湖碧波万顷,日月轮转,生命欢跃。
7、这是老惠山古镇的地貌。反映老无锡水乡风貌的图片极珍稀,这张已成惠山“申遗”的经典片,故征用来助观者联想当日的老荣巷地区。当年,老惠山一带水势极大,行客到此只能舟中度眠,体验一把夜泊宝善(桥名);荣巷周边亦如此,我就曾搭船,从四号码头至洪桥小学水路半日游,免游资,只不必学嘎子在桥头跺脚唱“老乡们、老乡们”,船晃难行。图中桥仿佛就是昔日鸿桥。
8、到处寻找有关四号码头的老图片,要不怎么向大家介绍这个老码头,口说无凭,犯了欺众之过。可就绝了,楞找不到一张,四号码头毕竟小,个人之力也毕竟小。总算上苍有眼,天无绝人之路,发现这张图片虽拍的是无锡另一水乡,居然与老码头原貌似同母所生,完全能用来图解当年的四号码头。 图的下方可想象为装卸货的码头,上方的河道就是真景再现,在荣小处有个小十字口,再过几条河道,有大的十字口,南达太湖,东接运河。图右边为荣巷小学,沿墙一溜,淘米汰衣。图左边老宅与我们所住近似,那时靠左岸一溜也是泊船处,惟河面平常没这么高,得赶汛期了。码头堆货自然加高,出了码头和图示差不多。 河道旁为大小渔塘,星罗棋布。无锡为江南乃至中国与世界最古老的大规模养鱼地区之一,公元前473年,范蠡辞官来五里湖,养鱼殖产,五里湖后又称蠡湖,他并著《范蠡养鱼经》,距今近两千五百年。 不意五十年后,复睹当日之旧景,真是天可怜见。
9、绵延江南几百年“粪肥之路”的始发站:穿梭于大街小巷的运马桶工。这是子弟们每早上学路上都能遇到的,司空见惯了。军大院的粪便经过化粪池的发酵,都成为菜地的肥料。老街居民的则必须指望运工们来拉走,多少年来都是如此。有学术专著称,江南地区依仗此清洁体系,躲过了多次大疫,拯救生灵无数。近代以前的古印度、地中海沿岸等地区就因城镇粪便流污,造成多次毁灭性大疫。小小一板车、嗬嗬一运工,功德无量啊。 四号码头院内有片菜地,虽不大,所幸人也不多,自产自销,正好。
10、图片左上方的河心洲是位于吴桥的黄埠墩,京杭大运河无锡段的咽喉要地。老运河河道沿相机所在处穿老城而过,如今新运河河道沿左边经惠山入太湖。 有清一代,无锡县衙在黄埠墩设官守,理关卡,治河运。大宗有二,一是鱼汛期的鱼苗接驳;二是每日必经不可断的“粪肥之路”。包括从四号码头及全锡城收集的粪肥,均经关卡运往运河与长江流域的产粮区,为锡城造就了洁净,给粮区带去了肥料。数百年来,长江两岸靠着源源不断的有机肥的供给,循环往复的生态链,所产稻粮,不仅养活了中国最富庶繁荣地区的密集人口,还北上供应京城皇室官府军民,史称漕运,为中华大一统文明确立底定之基。小小马桶、事关天下,天下之定岂止在战场,亦从荣巷老街的一只只马桶做起。 在历史深处兜了一圈后,终不免回到现实,虽然现实又复将成为历史。让我们来看看今日的四号码头吧。
11、这是现今的四号码头地区。或问码头在哪?在摄者站立处;河道在哪?在前方卡车停靠路;渔塘在哪?在前方工地和高塔处;更多桑林和渔塘在哪?在前方成片小区的地基处。左边老宅尚在,这堵西墙是原墙。
12、这是由南往北回看四号码头,相机处当年船民常设笼敲梆拦鱼,左边有荣小一个小浜台,孩子们在此嬉水,如今称亲水。 现在请各位将图8所示与这两幅对照一下。沧海桑田的话可以歇一歇,这于释怀有助、于现实无补,问题是,我们真应该这么先忙着释怀吗?这么容易释的怀抱还叫情怀吗。 泰伯奔吴三千多年,历九十余代。 荣清迁锡五百多年,历二十四代。 先人们每代都做了每代的事,我们已大致了解。 建国以来六十多年,江南与锡城居民第一代已或正远去,第二代已或将退休,第三代风华正茂,第四代已落地或将落地,预备成为三代的某二代。每一代也做了、正在做、预备做每一代的事。这些事我们也了解或留给后人去了解。书圣右军先生有言“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每一代终化为历史长河的一片段,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古今多少事,总在言说中,有的,如右军在上面那句话后接的,悲夫;有的,大江歌罢,壮乎;有的,暮春浴归,乐哉;还有的,直接无语。
13、2010年,院子遭劫,烧了通大火,点火人不明。两年来,老宅由毁容废弃而至整容复生。整容与原貌虽不是一回事,总算胜过毁容多多。这期间连续拍了三次,现各择一些来见证这一过程。毁容后的宅院不是叫相当的惨,而是叫相当的恶心,引起生理恶感不是摄者想做的,故镜头拍下来的是选择性真相,而非本原性真相。 这道门是三代一脉说的,院内老小出入的常门,位于西北角。用广角端远拍一张,意思到了。当时站在这不堪的现场,觉得去回忆美好的往事,都有点太那个了。
14,这张片子好多了,由于背光和镜头切割,画面有了可看性,苍凉感出来了,可以凝视片子想些往事了。图中所示为三代一脉说的从南数起的第三排即北数第一排的东面第一间,二楼有三角形阳光的房间住我们周家小孩,楼下即赵家志强兄弟住的房间。人到老地方自然先找自己住过的地,这是人之常情。由于军大院的后勤院彻底消失、司政院彻底重建,这样,我们童年度过的“家”就只剩这根独苗了,尽管老了丑了,人老了和死了那有质的区别,故对此有格外强烈的情感。难怪全系列中本文篇幅最重,也是在写作中才查明心结所在。如前两个院还在,还可以分担些寄托,可现在这是我童年唯一的老家了。这张片子也是老家整容前保留的唯一真相了,再破也是家啊,我当好好保存。所幸的是,院子现已修旧如旧,消除了拆光的可能性,这一辈子可随时还乡省亲了,一梁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亲。四号码头的子弟们当然都可以随时省亲。
15、院子是修旧如旧,不是修旧如毁,故上面的毁容照反倒具有不可复制性如真古董。就来给真古董多留些影吧。本图为志强家被毁的屋顶、自然是我家的地板。
16、这是从西北角门进来后,看到的第二和三进间的天井,同样那些童年趣事不宜放这种背景下讲。不过火灾后的真实性被完整再现,未被歪曲。
17、这是靠西墙的楼梯,2楼孩子上学都走这,因不必穿天井。其时,荣小教学生讲礼貌,要求上学前要分别对父母说再见。我们觉得男孩叫这个,有点那个,可老师的话不能违背,折衷或捣桨糊的做法是:我家在东头,我们每次在西头楼梯下楼处才大声喊道,爸爸再见、妈妈再见,语速和步速都飞快,咚咚咚一溜下楼跑出门,像躲妈妈给搓雪花膏围围巾,这些毛乌头干的事一样红着脸逃出,大喘一口气。心想反正喊都喊过了而且是大声,听不听得见是大人的事,正好不想听妈妈回道小旗再见,好那个毛乌头相欧。我现在才理解男老小不愿叫人,原来是觉得嘴甜是女孩子干的事,这还真不能以力相逼。常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原来娃娃就会,长大更熟而已。 现在倒过来了,每次从家离别,是我们大声叫妈妈再见,老妈老了反倒有些腼腆不自然,轻声回道再见,小旗两字就给含糊吞进去了,就像当年我们含糊吞没妈妈两字一样。正是万事皆有其理,天道循环,半点勉强不得,还是顺其自然好。
18、这是从天井往上看我家被烧的惨状,栏杆烧得象木炭了,没敢上去,话说楼板都烧空了,也上不去,天井里凭吊一番,是那个意思就行。那面木质墙壁是我们涂鸦的画板。靠东墙处放个大水缸,少平哥常挑水倒进来。
19、这是我家对面王爱华郭阿姨家。玩的最多的邻居就是郭阿姨家,因往南能看出去,郭阿姨人又随和不害怕。三代一脉是否住过此屋。
20、这是二进二楼。窗都烧没的应是脑白金家。左边有窗的应是我爸妈的住间。
21、这是三进西头进来的一间,那时记不住是哪家。火灾后搬进一外来人员,大日头天蒙头大睡,物质文明就这样了,精神文明是并排两张画,浴女和……。
22、二进和三进共有的西山墙,必须佩服老建筑,它抗住了那场火,活下来了,夕阳下风彩依然。上面两个小窗即西看电影的坐处。
23、这是院子的西南角。那时刘家和车家的家人们平常是否都从此门出入,记不住了,印象中门总关着。停车处原为渔塘。行人处大概就是河道拐弯了。父亲治病回来时,每早必到这门口或前面行人处打太极,能拉着我时必拉上我。我站在父亲身后,学会了起式第一招。然后,沿渔塘遛,时或遇见施肥的塘主。
24、这是多次回来拍,其中最象张片子的四号码头老宅“正面照”。这也不较真本来那面该算正面,取最好看、保存最完整的一面吧。 沿墙的路每天跟着船不知跑多少遍,向后转再向后转,向前没法转。
25、这是今年九月底拍的翻修施工现场。此为三代一脉说的东面小菜园,前方小矮屋即东厢房,沿右墙北行有一北小门,门外有口井,全院人生活靠它,水提入缸内放明矾沉淀。院内种各色蔬菜,种菜人和种的菜到哪去了,都记不清了,反正不会是花和尚拿去喂他老人家的泼皮徒弟了,因院中没找到垂杨柳。小孩们都不是泼皮,从不偷菜,反倒响应老师号召,沿南墙种过篦麻,没侵占菜地,那一年兴过种篦麻热。 相机处即是一脉说的男女小厕所。一脉没说的是,六十年代流行的一个惊悚故事。黑夜,事毕,一个大毛手伸出来,要绿草纸还是黄草纸?绿草纸的话……。逢晚上去,我专拣墙角,拎块砖,静等大毛手伸出来,然后大声喊出正确答案,我哪张纸都不要,拍砖。结果当然是,等来了……,次日,拉开教导主任的抽屉,赫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 四十多年过去,细究这故事,恐怕与那个阶级斗争的年代背景有关,去11号都得蹦紧斗争这根弦,这真够魔幻现实主义的了。还算好,传这故事的小孩们没一个入魔,倒还在思幻,一个叫四号码头江南水乡的童年梦幻。
26、这是南数第一进平房的内院,从东往西拍。不得不再次钦佩老宅的石库门的架构设计和用料施工,里面的板壁烧得这么惨,外墙没丝毫松动,故在翻修中完全未动,为修旧如旧做了面子上的保证,可贺。 这一进小院那时几乎没怎么进来过,可数的几次,讲不出什么故事,请当年的主人来讲吧。看来就是紫禁城、凡尔塞宫也得让闲人不时来转悠一下,四十年后传些淡话,四百年后写些白词。
27、这是刘家与第二进厅堂间的翻修现场。右边2楼西头在65年的居住情况,记忆很模糊,第一间好像住位单身的叔叔或阿姨,想得头疼,哪位老邻居能帮个忙提个醒。
28、刘家的门厅。刚搭的新梁,阳光斜射的光影,敞着倒比盖上还文艺些。
29、给第三进二楼搭梁的工人们拍的。工友看见我,兴奋地招手,猛然发现都没系安全带,我赶紧收回相机,别顾着摆甫士摆下去了,挥手请各位专注施工,摄者即刻离开施工现场。几日后打探,知施工中没发生工伤事故,这就好,救一老宅不可伤一活人,有悖以人为本。
30、离现场远了,再拍一张,以观全貌,西北角的全貌。
32、再看东边菜园子,修复得更有模样了,看来省亲已指日可待。复又思,坏掉一文化遗存,只在不经意间,无须着力;修复一文化遗存,则要规划努力,动起来不很难;而要保护好一文化遗存,百年千年不废,那可就在意加努力,千辛万苦,万千投入,尚须天佑,尔况轻忽。
34、这不是我们住的老宅院,而是院子东北方向相距十来米的又一处老宅,保存完好,立此存照。荣巷的情况就是这么特殊和复杂,新老混杂,必保与不必保相揉,如何鉴定、修复、拆迁,不同利益如何调整,一切都得慢慢来,决不能一刀切,急不得,也不必急。首要的是老宅先都不许动。我们的荣巷老乡有的是智慧和耐心,相信他们。 当年同院的老邻居们一定记得在这院门前玩过,反正我记得。
四号码头的好梦三度游就告一段落,英达的巴顿服也不能总抻着,得扒下来还人,葛优梁子得喘口气,找冯老板讨工钱去。本该收工了,可还剩一出,真不好拉下,这就是四号码头的老邻居,许多子弟们的母校:荣巷小学。原想放下一集,想想不必,反正这工钱横竖没地讨,系列再长也这样,横竖横了(念王树王),一塌括子,牙呒啥雪头好白相了,掼掼清爽么好转去做生活、切夜饭,困它一搞哉。 我鼓鼓劲再说下去,大伙去去乏再点下去。啪,话说……
35、这是站在荣小西边向东拍的学校北广场全貌。27子弟上荣小都从此处入校。本世纪初,大门移到南面粱青路(原来为河道)北边。 原来在右边的教室北边还有一进院子和一排教室,并排的还有东头的厨房,现已拆为平地。八零师的雄鹰翱翔同学问当年热饭的厨房在哪?地点可指,约在右前方停黑车处,厨灶么,待问问车主,车内可否装一个太阳能灶。
36、这是站校门口向西北方向拍。前方两幢建筑一目了然,一中一西,中西合壁,同一个地球。
37、这是在荣小西墙往西拍,很漂亮。富春观鱼和永利同学那时放学经过的桑林、菜地和河沟,已为洁净的景观河和典雅的高级会所、商务中心所替代。想摘桑椹时,可进会所问,得体的侍应生会端上一杯用同样黑油油的植物果实现场研磨的热饮,顺便请办一张VIP卡;想摘菜?Sorry,回家上网去偷吧您老,Please。
38、左边为荣小西边教室的亲水墙(这亲水听着就是比临水亲,要不怎么很久以前,讨喜的下属就会亲亲地说,首长您亲自来下厕所啦),真挺养眼的。
39、从校门口东望四号码头大院。现在看真近,怎么那时上下学能泡磨菇那么多时光。经验之谈,童年的空间观切不可套在成年时,乃至审美观亦如此,唯价值观是成人不让套,实则是套不起,因为世所皆知:童心无价。
40、这是荣小校门,实则是当年第二排教学楼,前已述,当日入口左右两边为教师办公室;今天,全楼全院已为各事业机关社会团体的办公场所。
41、荣小这双层日字形回廊设计很独特且经典,在那个年代采用框架结构整体浇注施工,精思精工,费用明显高于砖混结构。荣氏先辈重视教育,苦心可敬。
42、这是回形教室南边的二楼平台,有名的“晴雨操场”。整体呈凹字形。
43、这是从凹字的左边即东边往西拍。看起来是挺漂亮挺现代的,在楼下的广场上走一走,咔一张,挺舒服的,没啥说的。我拍片时,下面正有某摄影网群拍的,右边行走就是位拍客,还问我是怎么转上来的,我喊告了路线,到了没上来。还是下面漂亮。漂亮当然还会有更漂亮,现代当然还会有更现代;历史则没有再历史,生态更难以再生态,这里没有辨驳,只有评说,当然是历史的言说和大自然本身的声音。
45、这是东面小操场。前方楼梯拐弯是升国旗处,在这举行升旗仪式。左边有一排长竹筒,课间休息可光脚爬上去看校外的光景。
47、这是西面小操场。前方楼梯拐弯处设了根风向标和风速仪。左边是厕所,女在一层、男在2层。
48、这是一楼大厅。庄则栋拿了世界冠军后,里面摆满了乒乓球台。文革时,空出来成为斗鸡大战之地,子弟中的斗鸡老手们应记得的。
49这张片子是为了纪念当年一场著名的“战役”,少年双荣们在此基本上一战定乾坤,不打不成交。战役的来龙去脉和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结局都不赘述,战者自知,未战者乱猜,理所当然。时间为68年春复课闹革命后。课虽复革命继续闹,不斗行吗。大规模的大人武斗已过去,小规模的小人拳斗方兴未艾。此战无关政治,只关江湖,无意识形态性,属小人书连环画性,基本上是“阳光灿烂日子”的荣小版。领军人物荣巷方面有三代一脉的同学,名头响亮的ⅩⅩ老Ⅹ,小学生被称老,可见牛Ⅹ;我方则历史地落在了ⅩⅩⅩ、ⅩⅩⅩ身上(天知道这历史从哪来的)。是日,笔者就在相机处当观战团,因拉开了距离,故很仗义地记下了全景;某些兄弟虽距离极近,却不很仗义地漏掉了特写。是役,我方主力由双挑至独斗,某厮杀汉的表现可用八个字概括“身手敏捷、忘乎所以”,就从燕青+石秀的路子上想即可;老Ⅹ有如北京大名府的李成闻达一般,看武艺似在索超之上,全书就没好好打过,手下的索超之辈已罢战,终不出手故威名不坠,交情亦从此定矣。战局即发生在前方阴影处,过程也如古龙小说,电光石火,出手就见有没有。战后,“石秀”自然一战成名,潇洒走一回。 昔日名将今已不可问,强问之,好汉不提当年勇;再问,都看开了。正是书场结语。今且过了回说书瘾。列位看官,评词书语,笑过了。
50、这是框架结构的近景,挺好看的。在前方2楼的阳光处,另一位少年英雄曾力敌2人,其中一人比他高大半个头,个大身派被治得没脾气。真是放着83师、专拣74师的九纵后代。 九纵后代老啦,大身派的荣巷后代也同老了,双荣们该坐一块,再比划下了,当然是在宴席桌上。
母校就暂回顾到这,这并非结束,恰相反,是才引开头。27子弟这么多荣小同学,怀念母校,这路才刚开走。 就大荣巷而言,还有众多战略要地,是27子弟要回首再三的,今儿用相机扫一遍,掸掸尘,观花点水,先睹为快啦。
51、图片右方挂音乐茶吧牌处是旧日的六角饭店,今天为街道政府新楼之一部。中间街道即小丁巷。 六角饭店住过许多熟悉的子弟。过去来玩过多次,捉迷藏很好玩。至于饭店内的故事,请那时的店客们来说吧。
52、六角饭店往西走一点,就是军部老办公楼,现已为宿舍楼,新办公楼在南边,门对着梁青路,大约是老军马场那。
53、再往西走(路真短不经走)就是当年的老五中了,现在荣小搬这来了,原是一家人,肥水终流自家田。荣小同学继续怀古,可挤兑了当年的大哥大姐,占了学长们的地了。学长们须移尊驾去朱祥巷或稻田去观风景钓鱼了。
54、老五中操场。这现在的小学生真高,当年的广播站可在这儿支一喇叭,招些后备兵源了。老五中除了操场,其他地可比荣小变化大。关键是校门不给进,否则准进去,将变化处一一拍下,给我们的老五中们念念旧。
55、这是五中再往西拍的东衡山的照。东衡山真是座好山亲山。此地人念东王山,子弟们省略念黄山(可入《27普通话总汇》),那时但知此山之黄,不知安徽那座不看岳的山之黄,阿Q居然也姓赵,真乃“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气煞笑煞诸夏各名山了。 这座“黄山”引人入胜有三时:晨时跑步爬山(后来,有几位不知足的,一口气过梅园达大基山的);昏时遛马——军部驭手班牵马小跑,两条腿跟四条腿,还不时跟着更短的两条腿;夜时打鸟,已有人发帖,且更有人跟帖,故点到。
56、2路公交荣巷站站牌,找找熟悉的站名吧。由此处拐向北,就到了八零师师部了。
57、八零师师部老营区。路为南北向,那时左边是办公区,右边是家属区。现家属区交地方成为居民区,左边办公区为家属区,办公区置换到大池路(新辟,老办公区北)北边,依青龙山山麓而建,刻有“英雄皮旅”的巨石巍然耸立,我军威武。 蓝月亮过去每天骑车经过的,铺满金色的油菜花和青翠麦苗的原野,在荣巷附近随便找个居民小区拍一张,即可交作业。罢交了。没想略过,时间略过了一切,老八零可拍的就这样了,对不起。
58、老王巷兵营南门。原门应在图片左边一巷道,就这张吧,留点美好印象。
59、这是站在青龙山山边新辟的东西走向的大池路上,往南俯拍的原王巷兵营。 所以选这儿为图片全系列集的最后一站,是因为它与心中一个亲切的名字紧密相关。虽然后来弄清是由于王黄不分、王巷当黄巷,但这不紧要,紧要是从其中走出的一位杰出人物。 在青龙山的背面,锡城西北郊与王巷读音难分(当地人)的黄巷乡龙塘岸村,诞生了一位开国将军,他就是朱启祥将军。由于特定的历史条件,在涌现新中国高级干部方面,江南尤其是无锡,不应与革命老区的将军县相比。无锡在解放前,原籍为无锡的共产党人,文的最高职有博古同志、即秦邦宪,城中心崇宁路有博古故居,惠山寄畅园即秦家的明代祖先所建。武的最高职则是朱启祥同志。目前所知,朱启祥亦是老无锡县仅有的开国将军,不是之一。朱将军作为无锡人民的优秀儿女,无锡人民深以他为骄傲。十几年前,曾与一位朱家后人有过半日谈。那以后,每经过王巷,总会想起朱军长这称呼。 1957年夏至1963年冬,朱启祥任27军参谋长、副军长兼参谋长。
朱军长1939年2月参加新四军挺进纵队,同年4月入党。军中任职起于英雄的红军团【老1团】几【一】贯终始。抗战时任新四军苏北指挥部1纵1团1营教导员、1师1旅组织科长、1师1旅1团政治处主任。解放战争任华野1纵1师1团政委、1师政治部主任。抗美援朝任20军58师政委后兼师长。回国后任20军参谋长、副军长。63年调离27军后,任60军政委、军长。1964年,晋为少将。文革中受不公正对待,突患脑血栓。病情缓和后,任1军军长、武汉军区炮兵政委。1977年9月8日因脑溢血病逝,终年58岁。总政治部追认他为革命烈士。同年9月30日,各级组织和家乡父老在惠钱路上的革命烈士陵园为他举行骨灰安放仪式,朱将军从此长眠家乡。 朱军长毕业于洛社师范,以小学教师之身投笔从戎。他文武两职一肩担,所任均为要职,文武双全,才华过人,品德高洁,全军共敬。27军开国一代,与之相类、英年早逝的军与军机关首长还有:冯飞,军政治部副主任,1957年7月逝世,终年36岁。马杰,军政委后任北京军区副政委,1975年 3月逝世,终年56岁。朱军长和马政委,同年出生,同读师范,同军政职双任,同年入南京军事学院为同学,同时期为同一军司政机关主官和军军政副职兼之,同年晋升少将,几同时升军正职,又同病陨殉职,前后仅差两年。27军一代双骄,高山流水,风范永在。 朱军长在荣巷时,其家就在司政院干部部后的第三进二楼,他和夫人沙路阿姨育有一子三女,长男健健、次女庄庄、三女炎炎、小女夏宁。
61、清明时节念亲人。家乡人民永远怀念他们的好儿女,纷纷来到将军的墓前,轻轻地摆上一束鲜花,伫立良久,不忍相分。 惟愿回首儿时路、荣巷故里行全系列化为心中的一束鲜花,献给敬爱的朱伯伯,献给亲爱的父亲,献给所有永远离开我们的27军父母老辈。 立正, 敬礼。 荣巷故里行系列至此暂告一段落,路并没走完,也走不完,曲歇而人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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