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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光：少年掠影
罗光明
“涧溪”：一个静静地，面色苍白的，大大眼睛略显忧郁的男孩。从童年到少年、我们一起长大。都是27军托儿所的小朋友。我们都记得胶东的大沙河，电影《南征北战》中曾多次提起过；我们也记得大严阿姨和小严阿姨，那时她们还很年轻，十六，七岁的女孩，经常到大沙河去为我们洗衣服；我们更记得山东曲阜孔庙前的那张老照片，所有大，中，小班的小朋友都坐在一起的合影，它太珍贵，太珍贵了！几十年后，想找到那张照片上的所有孩子，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但当我和涧溪又一起走进同一所学校的初中，高中时，可能就是缘分了。后来的涧溪一改他腼腆的个性，竟然专攻语言，外语，成了一名兼外交，宣传，政治工作的军事干部，真让我为他高兴。 2011年元月，涧溪的父亲（抗美援朝时曾为27军参谋长。病逝前为总后勤部付部长李元）在北京去逝，我和姐姐千里迢迢从四川赶到北京，那天是北京最寒冷的一天，大雪伏盖着城市的条条道路，我和姐姐一直等不到一辆的士。因为临时通知说李元叔叔的遗体告别仪式要提前举行，姐姐和我虽都是已过花甲年岁的人了，硬是用小跑步赶到会场，只为和李叔叔的遗体告别，这么多年来，我们和涧溪虽不在同一个城市，但儿时的友谊却难以忘怀。我们必须赶到会埸，在遗体告别仪式的最后一分钟，我们气喘吁吁地赶到了__这动力来自童年的教育。 “建国”：一个白白胖胖，个子高高，大智若愚的男孩。儿时的印象，天总是蓝蓝的，草总是青青的，他总爱傻傻地站在秋千旁。当两个女孩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把秋千高高荡起，谁也不曾想到，秋千有力地击中了小建国的“天门盖”，顿时鲜血淋漓，吓坏了周围所有的人。他却捂住头上的伤口，既没有哭，也没有闹，静静地被人抬走。一个多么随和宽容的男孩！建国的父亲和我爸也是老战友，张乐天叔叔当时是27军宣传部部长，叔叔在朝鲜战争中牺牲了，他一直在幼儿园老师阿姨的关怀下长大成人。几十年后,建国组织我们再次和幼儿园的大严阿姨相聚,促使我写下了那篇散文:,《海棠依旧》。 “基平”：一个温和，谦虚，彬彬有礼的“小绅士，"1955年9月，当一个9岁的小女孩第一次走进南京卫岗小学三年级一班的教室时，首先见到的就是她的同桌——一个秀气的象女孩一样的男孩。他个子不高，却少年老成。身上的白衬衫总是干干净净，一丝不苟，脖子上的红领巾也总是系的板板正正，从不会有半点歪斜。举手投足，都是一付"女士优先"的架式.和同学从不吵架，又写得一手标准“楷书”毛笔字，总让同学们赞叹不已。他是老师阿姨心中的“乖宝宝”，却是少年人眼中的“小绅士”。多年以后再见他时,曾经的同桌已变成一个高大挺拔，侃侃而谈的领导者。当然那句“女士优先”还是他的口头禅，仍旧一付绅士模样！言谈之中，才知同桌原来是一个正统的朝鲜国人。哈，我竟和一个国际友人有一段共同成长的经历呢！ “雅可老爷爷”：一个爱好体育。绘画，雕塑的多才多艺的大男孩。不知是谁给起了一个这样再贴切不过的绰号了。它意味着被公认的成熟，可亲，憨厚，又内含着“少年王国”中那至高无上的威望，王者风范。他话不多，但孩子们都敬重他。当年的我又瘦又小，胆怯，孤独。刚刚从外省转入南京卫岗这所军队子弟学校。听说这里的孩子还有些“封建”，男女生不太说话。我担心自己不受欢迎。像所有班上的男孩女孩一样，我们都喜欢“雅可老爷爷”的卡通画。当我怯生生地走到"雅可老爷爷"跟前,要求他给我画一付画时，却不想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那幅画上是一个“神气活现”的卡通大白兔，拟人化的，挺胸昂首，栩栩如生。它似乎在告诉我“高兴些，再高兴些”。我一直感激他的画，伴随着我走进中学。 “苏坚”一个俏皮的“巴比娃娃”式的漂亮女孩。微微的“自然卷发”使她尤其显得活泼动人，少年人的友谊真诚而纯洁，这不仅因为我们的心灵充满阳光，也因为我们的父辈曾为共和国的建立而共同浴血奋战过。有着共同的经历我们,也为我们的母亲而自豪，当年我们的的母亲冲破传统思想和男人一样参加红军，南征北战，足以表现出她们非凡的勇气和觉悟。几年以后，在中学的晚会上，我扮演了当年“苏坚的妈妈”——女英雄李发姑。话剧《活捉罗根元》中的女游击队长。她——就是开国少将段焕竞的夫人李姗阿姨。 林早：一个英俊少年，头上一撮淡淡的黄毛，人见人爱。他聪明，好动，学习很好，尤其让女孩心动的是，他是学校“小八一足球队”的主力前锋，看他们踢球是最让人高兴的事了，像过节一样，不比看世界杯逊色。他真像是个“贾宝玉”，常常是女孩和女人们谈论的中心。当一个白皙秀美的高挑女孩苏小小出现时，故事就一定是浪漫和精彩的了。说是青梅竹马，情窦初开，似乎早了些，人们并不相信幼稚的“山盟海誓”，但的的确确他们是天作良缘。背后人都指指点点地说：这叫“娃娃亲”。以后的日月，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又从大学毕业走上社会，他们历尽艰辛，始终不渝，互不背叛，把婚姻的美满推向极致。四十年后，我去看望了他们，他们在深圳开着自己的小商铺，苏小小有时也给人邦邦佣，做做小时工。生活象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当年的轰轰烈烈和当前的平平淡淡，在现实中分裂得淋漓尽致。但我却在他们发福的体态中，在悠然自得的微笑中，在他们的白发和前额上的皱纹中，找到了“幸福”和“无悔”二词。 童年时光，非常难忘的岁月。 我们都有些暗然,有些惆怅，更有些酸楚……但我想:一个坚强地有信念的人是不朽的。他会永远在我们的记忆中,他会永远是那么年轻，英俊，和具有青春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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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6 14:19: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