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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儿时路：荣巷故里行(三)
齐物
第三编 荣毅仁纪念馆和荣巷军部部分故址
说起荣巷故里，说起荣氏人家，解放前总离不开荣德生老先生，解放后则基本围绕着荣毅仁副主席了。27军荣巷大院子弟，从大里说，69年部队北上时也不过二十不到，这还是很少部分人；从中里或小里说，绝大多数不过13、4、5，再小的还呆幼儿园里。二十不到，在那个年月，虽然说是经了风雨，见了世面，也算关心过操心过、进而参与甚至撞进过国家大事和天下大势；只是在过了四十多年后，静日深夜、凭几独坐或两三故友相唔时，扪心自问或相探，终不免回首烟云、抚案长叹、无尽沧桑——休说什么天下大势了，就是自身因果、往事前尘，或者身边旧地故人如儿时故里之荣巷、昔日近邻之荣家，又真能有几分了解和理解，又能有多少算是见道见性的说道、或至少白日不欺人夜半不自欺的几分解释呢。至于大多数13、4的中小孩，那才真叫是管我个Ⅹ事呢，可算是摊上好年头好日子了，上下祖辈子孙八辈子都不知还能否轮得到。停课闹革命，乡农子弟得回地头干活，老九子弟被关进暗室偷学，这帮军队子弟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交作业，愁啥？除了愁玩还愁啥，最多闯了祸愁爹揍，那也不过债多不愁，揍皮了就不怕揍怕不揍。停课闹革命，压根是停课闹乐命闹玩命，玩耍的玩。这一大帮10岁出头的小子们因此在荣老先生们的故里度过了一生最快乐幸福的美好童年。更值得的是只此一乐，别无再乐。一乐后当了爹妈和爷奶的老二代们，如今可是二本正经有板有眼地教导三代四代，好好学习要听话，二乐三乐的不行，一乐到此绝版。全不顾许三观后面俩儿子能否生得出来。至于为一乐们提供了场地条件的荣巷荣家，那也是一乐们在人生饺子快吃完时才想起，哟，差点忘一干净，还有这茬，得去认领。
五零初的不敢说，对我们五零中的一代来说，荣家的先祖先贤，少时基本上是耗不了几句的话题。荣德生嘛，有钱人；荣毅仁嘛，有钱再加上有名还有闲，其他的嘛，还有没有其他。文革时曾听北京有传说，荣毅仁骑着摩托在王府井东单兜风，究其意义，和诉苦时老乡控诉蒋介石大饼卷油条放开吃差不多。就是在文革后乃至改革开放后，对荣德生父子的认识也没有进了多少，还不过是从前很有钱如今更有钱，总而言之就是个钱字。甚至在荣毅仁出任国家副主席后，当面是不好不敬了，私下里说起，恐还是有这说那说的。这也难怪，这天下本是一刀一枪、一人一命打下来的，除了军功出身，难道还有其他正途吗。 与下面纷纭不一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尤其是开国一代领袖们对荣家和荣家人物的极高评价和真诚赞许。毛主席以褒扬的口气称，荣家是我国民族资本家的首户；邓小平则评价道，从历史上讲，你们荣家在发展我国民族工业上是有功的，对中华民族作出了贡献。这种情形有些近似解放上海时，在是否使用重火器上，高层统帅部和下面执行层的不同态度。回头来看，这种对照和不同都构成了历史的不同层相予人抚思。然而历史本身又已经并正在展示，还是高层领袖们的见识才反映了历史的本质趋势和根本规律，代表了真正的天下大势：百年中华、分久必合、乱久必治；一刀一枪和一谷一钱，原本相助均为国之重器。开国领袖们的开示，后人们当敬之重之。 随着历史的推进、人生的积累，我们了解的越多，对荣家人物的敬重之心也就越生。荣家在中国历史上所取得的地位和成就决非幸致。天下之事，凡能有所成，凡能经得起时间洗磨的，没有什么是容易的、侥幸的。
天福山起义革命前辈走过的路千难万险，令九纵后代生死从之；荣巷老街荣家先祖走过的路千辛万苦，所留故园令27子弟育之乐之。天福山的路、荣巷故里的路，殊途而同归，都是中华民族的崛起之路、振兴之路。百川归海、同汇人类文明进步的大潮。荣家子弟、27子弟，都是中华民族的好儿女，双荣并肩携手，共推中华复兴大业。 还是在54年初，本军入驻荣巷一带，荣巷居民纷纷空出私房，请部队入住。荣毅仁先生更是是将祖产老宅相让，作为机关大院。荣巷27子弟们，哪家不能就此说出个一二。更难得的是，1962年，荣毅仁先生亲书同意将荣氏先祖墓园动迁，这才有了军部办公大楼的修建。本集展示的荣毅仁纪念馆，用地包括了荣巷老街和原军部旧址两部分，主展馆占地为老街，后面的园林住宅则为部分军部旧址。一座纪念馆，本身就是融汇了双荣生命历程的永久性标志，真是令人感怀欣慰不已。
1、这是乘2路公交在荣巷下车后进荣巷和军部东门必经的大道入口。 记得阔别十年后，八零年再次站在这个路口，那个亲切啊，人激动得不能自已，左右晃动，不知该说些和做些什么。随着年岁渐长，激动渐息而感慨渐生，尤其每次看了下面第二张照片之后。 拍这张片子站立位置的身后建筑也非无名，叫六角饭店，一定有子弟住过那。照片左边是进荣巷的大道，基本没移。七八十年代路两边成为自由市场，每天一早设摊卖菜，上班时即散恢复交通。夏日，凌晨四时郊区菜农挑菜来卖，六时即散。其时父亲刚进南后干休所，他为全家担负这一买菜工作。文革时，这条道须在逢集时方设摊，挤满了嗷嗷叫的小猪崽，真热闹。 照片右边现耸立着荣氏故里大牌楼，后面是广场和荣毅仁纪念馆。从前，这里是桑树林和民房，有照片为证。 现在请大家看看五十八年前，从这条路上走出来的一支队伍吧。
2、这是1954年冬军机关干部部的一支游行队伍，行进路线正处第一张片子的停车处。 是年2月，本军入驻无锡，其时全国农业合作化运动正如火如荼，军党委坚决响应中央号召，以包括游行在内的各种形式积极支持地方工作。图中即为军干部部(当时与司政后并列为机关四大部，部长陶庸、副部长冯飞，冯飞后接陶为部长)的游行队伍。率队的前两位戴大檐帽着呢大衣的干部左为父亲周前、右为陈俨的父亲陈一鸣伯伯。 这两位老人家均已辞世，谨以此文再致哀思，愿两位老人家安息，并同此向陶伯伯和冯伯伯及军里已逝的所有老前辈致哀，愿他们在天之灵安息。
3、这是荣毅仁纪念馆。纪念馆为公益性的，免费开放，中午时间休息。 纪念馆的展厅占地为军部东门出来后，往荣巷走左手即北边的商铺与住宅房——从西边第一间裁缝家直到东头的老虎灶兼茶室。我曾经去裁缝家与他的曾孙聊过，老裁缝腿不灵便却靠手艺养活三代多口，自家隔天一碗红烧肉，操劳一生享寿九十余。茶室挂一张解放军骑兵跃马挥刀的彩画，街坊都记得；茶馆每早生意兴隆，亦都印象极深。 纪念馆西边即照片右边的小白楼为分部的招待所，其所占地为本军原军首长1号院。据求证，27军三代老军长都在此院住过。他们是：孙端夫、钟国楚、尤太忠，都是令后人肃然起敬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我军战功卓著的著名将领。如今虽然旧居不存，但功勋永存、威名永著。27子弟向开国将军们敬礼，英雄的将军们永垂不朽。 据军史办主任张克勤叔叔回忆，孙军长住此院时，因家人极少，军机关的有些机关干部和警卫连战士亦与之同住一院，此一细节不应漏掉当载之。 三位老军长的后人要能在此重逢，不知当如何感慨啊。
右面墙上悬挂着开国领袖毛主席、邓小平和荣毅仁在一起的大幅照片。大厅两侧的展馆陈列着展示荣老一生的丰富的图片和实物。27子弟在无锡的可随时去参观学习，外地的来锡时请记住这里。限于网络容量，这些大量的珍贵图片在此不一一上传了。容移时专发一帖登载。 前面说过，这座纪念馆是座南朝北、前厅后院，前厅所占为老街，后院所占为原军部部分旧址。当然了，这些旧址原就是荣氏的老宅，荣家本就是房屋的原主，后面几茬驻军原本是客，好比部队拉练借住了老百姓的民房，后来又给还了回去。只不过这家老百姓的房子大一些多一些，但也还是老百姓。从实际情况看，房屋移换过程中，荣家表现得非常守法和讲理，通俗地讲，真是本份人家，决不苟取一分非份之产。 下面就让我们进入后院，看看能见到哪些子弟们的故居吧。
5、走出展馆往南走，穿过一道拱门，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这座建筑。 这个院落就是富春观鱼多次提到的军服务社和招待所的院子。从军部东门进大院，往左一拐就进了这个院，进来见到的首先就是这座两层楼。解放前为公益大图书馆，现又恢复原状。住在这座楼里大家都熟悉的有林爱民和祁学天家，还有谁家请各位补充。爱民、林武、学天注意了，现在要回去请带好证件，要办借书证哟。里面恢复得不错，应该回去重温一下旧时。
6、这是站在林爱民家——姑且保留旧称呼，往回即往北看，拱门处应为军服务社。左边即西边应为富春观鱼家。院外即北边应为荣巷老街，每天早晨响着观鱼说的叫卖猪苗和兔苗的嘈杂声。
7、这是林爱民家的正门，林武还能记起来吗。
8、从林爱民家朝东看，这座楼在六十年代初为军招待所。最早是荣德生故居，现又恢复过来了。
9、荣德生故居的门口
10、荣德生故居内部格局，里面有荣毅仁的婚房，恢复得很好。
11、这是从展厅后面即老街上看到的荣德生故居全貌，拍摄时的站立位置应为老裁缝家的所在处。
12、从荣德生故居往南沿一条走廊走十来米往左转，看到的就是这两排平房，即军后勤部食堂旧址。右边一排为食堂门房，堆放杂物并住值班人员；左边一排为餐厅。在文革前，餐厅东墙张贴着毛刘周朱的领袖像，西墙张贴着马恩列斯的导师像。
13、这是军后勤部食堂正门，后勤的孩子们每早打馒头跑了不知多少次的地方。
记得66年夏刚搬进新居，家什才刚进屋，步毅的妈妈张阿姨就喊我，小旗，快去后勤食堂领东西。我当时一楞，回道，你是谁，我是你张阿姨，还不快去，张阿姨挥挥手并告怎么走。噢，我答应着边走边回不过神来，我家不是政治部的吗，啥时成后勤了，还有这位阿姨就没见过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前一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后一个问题至今没答案。那天食堂门口堆放着高高一垛刚劈出来的柴火，散发出好闻的阵阵清香，食堂的厨房里正在炸油条，部队的油条又大又脆，一根有老街店里的两根大可能还多，油条香和木柴香混一起，咝，长吸一口，真香。从那以后，多少年里我都在这二者间形成了条件反射，一闻到木柴的清香气，首先想到的是炸油条。 那天在食堂接待我的是一位胖乎乎的上士姓宋，这就是全后勤人家都熟悉的有名的宋上士，后来成了宋司务长、宋助理员，谁家的生活都离不开他。宋上士后来开了一刀，就不那么胖了。后来不知转业在无锡哪里了。
14、这是荣德生家的生祠承德堂，现在并列紧挨着食堂的西墙，当年食堂要缩进去一块，所以食堂易被忽略。 承德堂当年是刘少新、刘新力的家。新力和我同级，少新和林爱民同级。少新当年在荣巷小学也是条好汉，和地方小孩打架少不了他的出头，可与世平兄弟比肩。刘家还有几位姐姐，最大的很大，戴副眼镜好象要和三代一脉的大哥平级了。 少新和新力家去是进去过，好像是借小人书看，院子里是不是有葡萄架，记不住了。现在修得漂亮多了。
15、这是承德堂正厅。少新兄弟看看你们的故居吧。
16、这是站在承德堂往外即往南看，少新兄弟看看还有没有儿时院子的旧痕迹了。院墙外原是后勤机关的平房家属房，现在分部盖了新家属楼了。
17、紧挨着承德堂西墙的就是图中这座四合院。
这座四合院是按荣毅仁在北京史家胡同旧居原规制整体移建而成。客厅、餐厅、书房、起居室、卧室等均为原件、原样陈设。从1979牟10月起，荣毅仁一直居住在史家胡同旧居。并在家里接待了基辛格、撒切尔夫人等政要。 这座四合院的原址当年是涂副军长和田阿姨家的旧居。涂家各位姐妹、建国兄、小八过来看看，还象不象你们住的那时候了。肯定是更漂亮更气派了，副军级升到了国家副主席级，早知道不搬了吧。讲句实在的，按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的级别规格看，这座院落真的很朴实无华，够朴素的。立在院前，再次缅怀尊敬的荣老，荣毅仁副主席永垂不朽。
18、这是荣毅仁旧居内部格局。 小八你家当初要有这么多屋子，还不一人一间，空出来的打乒兵，不用去俱乐部了。
这座院落的西邻是孟江宁家，军孟副参谋长旧居。一圈围墙围住的园林式建筑，有假山、花园、凉亭、鱼池，主宅盖在假山上，很好玩，适合捉迷藏，所以经常翻墙而入、不请自进。如今已荡然无存，孟江宁也不知在何方。
20、从荣毅仁旧居北面的后门出来，再次面对1号军长楼旧址。 离开纪念馆，站在旧址前发了一会呆。因该址上的建筑不属荣德生一支，未划入纪念馆内，要不修旧如旧，就能看到那一进进的老建筑老院落了。
五十年前再往上，钟小平、小宁兄弟住里面，找他哥俩玩进去过几次，院子印象不很清，反倒是他们养的一条小黄狗，很好玩，总也忘不了，给起了个苏联名，叫阿历克。小平、小宁兄弟搬家时，和阿历克恋恋不舍很难过，阿历克后来不知所终。
小平、小宁你们现在还好吗。
21、属于纪念馆内的军部旧址图片就发到这。另有三张在纪念馆外，不再另发了，一起附上。
这张片子还有个小来历。那天，想进大院拍些片子，值班的一士官不许进，说明是老27的，倒是很客气，但解释上头有规定他也没办法。我说看你年龄可能你父亲都不会过五十，他答没过五十，我说我都五十大几了，他说那是得叫大伯了，我说能让大伯进吗，他答道叫大伯可以，进去不可以。我问那拍个照行吗，他答没问题。故这张有卫兵的片子是经允许拍的，并非偷拍。
片子左边最高的马头墙里面当年是汉宁、亚宁的家，有个问题不清楚，平湖月大姐家搬进来后是怎么住的，志军家是否也住进来了，陈俨家也搬进来了，这各自住宿是个什么顺序？我自搬出后一直有点弄不清，不知亚宁或上述哪位能否帮着理一理位置。
往南第2个马头墙里面楼上住的是耿副主任家，王老师是我五中时的班主任，常在家召集班委会，记忆很清楚。楼下由东往西，依次为周家、柳家、邹家、刘家、于家，这些老干部部的故人，错不了。
上次听学天讲他有个同学叫严厚贤的住这院里，马上记起来了，因她妈喊她小名叫贤子，我们都听成鞋子，觉得太好玩了，怎么会有人把鞋子当名叫的，故此再忘不了，
后来这院出了个老苏杭，个不高却腕力奇大，掰手腕少有匹敌，或王勇可一敌，没准。
22、这是司政大院的后门，当年说出来不雅，是五谷轮回之地，全院人不管长幼也不管进口了什么，出口处都得跑这来，肥得很。 最后一进是杨洪顺的家，这是位大善人，贡献出他家宝贵的花生油，油炸的大马蜂幼虫，喷香美味无比，五十多年来所尝中华美味无过于此，舌尖上的中国岂可少这一版图。向少年美食家致敬，杨美食家现在何方。
23、最后一张，图中人为周小力(左)和周小旗。时间为67年夏。
当时学校停课，在家无聊，步行冒大太阳去工农兵广场（现三阳广场）一个来回。我一根鞋带跑断拎手里，刚进司令部院门被一司令部拎相机的参谋发现喊住，小力小旗站好来一张。此片拍后一年半，周小力遂去《兵临城下》的地界当他的小个子兵去了，再九个月。又走一小个子兵。 借用这张照片是为了借人物的位置来直观地说明当时军大院东南角的地理情况的。人物站立位置面西背东、左北右南。南边为一与转角院落相连的两层楼，楼上为大鹏兄家，楼下东边先为少平家后为曙光家、西边是我家。对面再南面平房的东边是世平兄弟家，他家朝南有座独院、西边是步毅家。人物左边即北边是座司令部机关干部楼并连一座院子，该楼住有陈斯富家、高大力家、解家三姐妹，还有和101吴爱娣护士长结为夫妻的周声源周参谋。人物背面即东边是后勤家属平房，住有李言川家、胡庭强家，往南则有张军家、王永利家，往北有曲家三姐妹家等。这座院子过去再西边共四排平房，住的人就多去了，赵屹、王勇、周卫冈、于志壮、岳家兄弟等，及齐冀军家。 一张照片说介许多人，没办法，谁叫当时老照片太少。 今天，差不多沿军部东半球走了一圈，西半球就请西方来客接下来再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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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3 16:37: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