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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条山地区战斗 徐向前、陈昌浩率红5、9、30军渡河后，历经吴家川（1027）、景泰（1030）、大拉牌（1104）和一条山（1104）等一系列战斗，几乎每日必战。河东对南进之敌的歼击计划还未实现。因此，1102徐向前、陈昌浩向中央提出在河边“大部队难久作战”，建议“我方决先向大靖、古浪，平番、凉州行，而后带（待）必要时，再转来接主力过河。” 同日（1102），朱、张为林育英到关桥堡致电徐、陈并中央
：“远方货物已准备好了”，指出“出宁夏须有三个条件：（1）你们能单独解决马鸿逵、马步青。（2）海原战役的胜利。（3）从一条山到宁夏露营一般地形、天候、敌情条件。”并作出“估计5、9、30军三个军必能单独解决二马，海原战役也有把握取得胜利”。这一估计均为后来的战斗实践所证明是误判了。第一个条件是低估了马家军的战斗力及疯狂、野蛮的报复性，尤其是低估了马家军的骑兵战斗力，过高估计了河西红军部队的战斗力；第二个条件是低估了河东蒋介石的围剿部队，尤其是中央军的突击力；第三个条件是低估了甘肃、宁夏严酷的自然条件。 同日（1102 ）12时，毛泽东、周恩来致电徐、陈：“朱、张、贺、任、彭昨日在关桥堡开会，坚决主张打胡敌，首先消灭其2、3个师。三（个）方面军在河东兵力统受前敌总指挥彭德怀同志调遣，现准备作战中。”又指出：“你们率四方面军主力，暂以现地区为中心，向三面扩大占领区域，以一部占领永登，一部出通[皋]兰，大的方向仍前不变。”从这份电文看，中央还是要河西的部队在黄河西岸坚持一段时间，以配合河东部队打击胡宗南。 1103共产国际来电，改变了从外蒙提供援助的方法，“正在研究经过新疆提供援助的方法”。 同日22时，中央指示朱、张、徐、陈：“所部主力西进占领永登、古浪之线，但一条山、五佛寺宜留一部扼守，并附电台，以利交通后方行动。”中央还是要徐、陈所部坚持黄河西岸滩头阵地，保持河西渡口安全，以待河东红军击退南进胡宗南部，准备渡河。查五佛寺、一条山均在黄河西岸不远处，五佛寺距永登（西偏南）100多公里，距古浪（西偏北）120多公里，永登距古浪（北偏西）80多公里，在这样一个地区，将3个军分兵据守，笔者感觉有违集中兵力歼敌的战术原则。另外，中央也低估了蒋介石在河东的军事力量，认为不日即可击破南敌，挥师渡河，河西红军应保持渡口安全。 1104的8时，徐、陈致电朱、张，报告河西一条山地区敌我态势，指出“我方情况实不允许久控制现地区等待配合右岸行动。”建议4军、31军“如不决战，可令其过河增我方”，请示“如情况不利时惟有放弃现地区，集兵 出大靖、凉州方面。”并有似牢骚的所谓“打破本位主义”的言语。——徐、陈还是认为渡河的部队应该是红四方面军全军。 1105的14时，朱、张致电徐、陈，要所部“目前最主要任务是消灭马步芳部，独立开展一个新局面”，“首先占领大靖、古浪、永登地区，必要地应迅速占领凉州地区。行动要迅速、秘密、坚决和机断专行。”“你们尽可能派一部带电台保持黄河五佛寺附近渡口在我手，但不可因此妨碍你们主力的行动，不得已时不必留兵力守渡口，如 有必要当由31、4军负责来接通你们。”“宁夏战役能否实现，决之于明后日之决战，你们应不受一切牵制独立去完成你们的任务，你方和河右岸主力行动有何意见？请随时电告。”——这份电文与中央1103的22时电文有了明显的不同，同意了徐、陈的建议，并要求其“机断专行”。如果站在徐、陈的位置上，笔者认为这份电报基本上应该是没错的。河东打击胡敌与河西抗击马家军的时间差，已经不能让河西的红军部队久待河边。 以笔者“事后诸葛亮”的看法，河西部队渡河后有3个选择方向：一是向北向宁夏，既然共产国际改变军援线路，此路看来不必考虑；二是西进新疆，这一点中央、红军总部和徐、陈是大方向一致，但具体执行的时间有差别，中央要求严重打击胡敌后执行，朱、张和徐、陈要求立即执行；三是回师河东，这一点虽然中央没有明说，但是在后来的电文中有明显的意思。笔者管窥，如果当时要徐、陈返回河东，参加河东的反围剿，何来西路军的失败呢。这第三条路线，还应考虑到河东渡口的安全性，靖远虎豹口、三角城渡口已遭敌军封锁，看来五佛寺还有东返的可能。不过这只是80年后，笔者的管窥而已。 1106徐、陈、李（特）致电中央，报告敌我态势，建议“决放弃一条山、五佛寺渡河点”，提出《平（番）大（靖）古（浪）凉（洲）战役计划》的建议，30军向大靖、9军向古浪攻击前进，5军向东南警戒，待30军、9军到位后，经土门取凉州，目的是“打通苏联、外蒙、新疆”。这一计划似乎就是徐向前后来说的：“西路军过黄河后，不打一条山，不在永昌、山丹一带搞根据地（那是中央指示搞的），过黄河，我们就往西走，打嘉峪关，把安西、玉门守起来，把敦煌守起来，那里靠近苏联，一是有饭吃，不挨饿；二是不受冻；三是有弹药补充。陈云同志他们从苏联搞了武器。如果补充了大炮、机关枪，马家军再多一倍也不够我们打。过去我是这样看法，今天我还是这样看法”。——中央没有立即复电同意《平大古凉战役计划》，但是在1108的《作战新计划》中内定了西路军的名称和任务，似乎还有所保留。 同日17时，徐、陈致电朱、张，准备放弃一条山、五佛寺。 1107徐、陈致电中央，建议在黄河西岸的红军中组织西北前敌委员会，并提出人选名单。 1108中央张闻天、毛泽东、周恩来、博古、林育英秘密制定了《作战新计划》，准备向陕南、山西和鄂豫皖发展，以一部兵力佯示红军北渡黄河，吸引胡宗南等部北进宁夏，然后红军主力南下。计划详尽地规划了各部红军的行动方案，大方向是南下。“徐、陈所部组成西路军，以在河西创立根据地，直接打通远方为任务，准备以一年完成之。”此秘密计划仅告知朱德、张国焘、彭德怀、贺龙、任弼时，最后说明“暂时还不作为最后决定，征求5兄意见”。——西路军的名称由此而来。 徐、陈当时不知有此计划，徐是后来才知道这一计划的。这一计划终止了宁夏战役计划，河西的红四方面军徐、陈所部称西路军，在河西创建根据地，并承担“打通远方”任务，红军河东部队与西路军战术上的联系被敌隔断，只能作战略上的配合。这就从根本上改变了原来由一、四方面军共同渡河，“打通远方”的战略计划。这一改变的客观原因应该是敌军割断了河东河西红军的联系，蒋介石大军压境，红军有进行第二次长征的可能。1130当毛泽东将此计划向张学良通报后，张学良反对，建议红军“熬过1-2个月”“全国有起较大变化可能”（1201的3时电）。毛搞不清这“较大变化”是什么。12天后，西安事变爆发，才读懂“较大变化”的真正含义。随着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秘密计划作废（参见《北上——党中央与张国焘斗争纪实》325页）。但是，西路军的任务由此而确定下来，并没有因此计划的作废而改变。 1108的20时，中央致电朱、张、徐、陈、李等7人，同意“河西部队称西路军，领导机关称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及所有名单的人选。至此，西路军便开始了艰苦卓绝西征。 《作战新计划》的制定虽然没有告知徐、陈，但是，创建根据地和“打通远方”这两大任务已经由中央内定为西路军遂行。因此，后来徐、陈建议在古浪、山丹等地建立根据地，中央表示同意，应该是《作战新计划》所内定的。从徐向前的角度看，徐“一直向西打”想法与滞留一地建根据地有冲突，但是很难以抽丝剥茧之力剥离所有徐、陈电文中谁是谁的观点。只能从电文的字里行间判断，如：1111的10时，徐、陈致电朱、张并中央电文中报告了一条山地区军情、民情、天候和地形时提到莫斯科，此电应该是陈昌浩起草的。又如：1124的23时，徐、陈致电朱、张并中央，徐向前在回忆录《历史的回顾》一文中说是他起草的（527页）。从后来西路军的失败看，创建根据地和“打通远方”这两大任务的遂行，不能不说是一很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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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9 19: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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