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忠厚书童 于 2016-1-6 21:41 编辑
清早起来,翻看微信,几张照片映入眼帘。熟悉的大院,熟悉的车队,哦,又要移防了,去远方,带着忠诚,带着坚强,带着辉煌。
这一切,从天福山举起红红的旗帜时,就注定了。 我知道的很少很少, 只知道七十年前,父亲从学校直接跟着队伍走了,经历了那场“南征北战”,在莱芜休整时,裹脚的奶奶在没有裹脚的姨奶奶的搀扶下,找到了不辞而别的父亲。五百里路,只为看一眼。 那时的父亲,是不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的很少很少,只知道他们渡长江,攻上海,在浙江训练准备渡过台湾海峡时,穿着单衣直接拉到朝鲜的冰天雪地,全歼美军最精锐部队“北极熊团”,那面永远躺在军事博物馆的“北极熊旗”告诉我,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我知道的很少很少,只知道“珍宝岛事件”后,他们告别江南水乡 ,驻守塞北,没有打算回来。当时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回山东老家看奶奶看姥爷,到南京和姑姑告别,就是准备着再也见不到面了。 南京长江大桥上,我们照相留念。小姑姑和小姑父刚刚认识,那么年轻。大姑姑坐在后面,慈祥地笑着,当年,十四岁的父亲就是跟着她上了战场。没有想到,这竟是与大姑姑的永别。 我也曾经历了一次移防,从太行深处的武安到渤海之滨的沧州,从刚刚建好的营房里搬出来重新再建一座营房,那是当年发配林冲的地方,盐碱荒滩,水苦风寒。 前些天,母亲收拾父亲的东西,翻到了这张小纸条:
望着这稚嫩的字迹,抚着这发黄的纸页,我激动万分。到北方后的几十年里,父亲变换了许多工作岗位,去了许多地方,家也搬了几次,扔掉了很多东西,但他一直留着这张小纸条。 我凭一点点记忆,凭一些猜测,努力复原当时的情景。六九年的秋天,部队北上,转年春节到了,母亲给父亲写信,夹着我这张小纸条。当时并不知道父亲在具体什么地方,信是交给组织上统一军邮的,那个时候的一封信,是要在路上走很多很多天的。 因为父亲不在,很少照相,这是我找到的那个时期唯一的照片,那个时代的留守儿童。 我知道的很少很少,只知道父亲把这张小纸条,看得很重很重。从这几行歪歪扭扭的字里,父亲读出了无限的欣慰和温暖。感谢父亲,留下了我最早的文字,留下了我最早的情感。
我知道的很少很少,不知道在这个大院里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历史会惊人的相似,但绝不会简单地重复,一代会比一代强。我想,今天的这个大院里,一定有许多像当年我父亲一样的父亲,像当年我母亲一样的母亲,像当年我一样的孩子,衷心地祝愿孩子们能直抒情感,祝愿母亲们能撑起家业,祝愿父亲们能续写忠诚、坚强和辉煌。 (感谢提供大院照片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