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夏在西部
(六)
最近又瞎逛,把那西部游给忘了,人干啥事还是要善始善终的。我一辈子不成器就是栽在这上面了。咱可接着说。
告别了“高原小精灵”不久就看见远处阳光下有一条缓缓飘动着的银色飘带,那就是长江的源头的“第一河”-----沱沱河,到格拉丹东雪山去探源的都是沿着这条河逆流进去的。过了沱沱河大桥就是“长江第一镇”沱沱河镇(唐古拉镇)。当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没有敢耽误就疾驰而过(看来今天想到拉萨的计划要成“泡影”了,力争夜宿藏北那曲)。这里的地形和可可西里地区不太一样,起伏不平,山是馒头状的,山坡上的草也长得和豆芽菜似的、稀稀拉拉,还是由于海拔高的缘故,我们已经进入唐古拉山脉了。
开出沱沱河大约20多公里就要到开心岭了,也就在这时一个厄运降临了。左后轮胎瘪了,卸下轮胎后第一件事我就是滚着轮胎往后跑,去路上设障。G109我前面说过的,由于是“天路”很平直,所以车的速度都飞快,在这路上设障最少也要跑出七十米开外,用轮胎作为障碍标志也是无奈的选择。由于情况紧急我只管推轮胎,以至于那露出的钢丝把我的手扎得血淋淋的。什么“开心岭”?对于我来说就是“伤心岭”! 来到车前,备用轮胎已经上好了,我提醒他们不是轮胎的问题,可能有更大的问题。我钻到车底下一看那两个后轮已经成“八”字形了,毫无疑问是后悬挂变形了。我想起来了,在快到沱沱河的时候我坐在后面突然被抛了起来,头都撞到车顶了,一定是车被什么东西垫了一下,以后就听到“嘶拉、、、、、、”的声音。就是那一颠把后悬挂颠得变形了。这可是个硬伤啊!多新的一辆车,开了还不到八千公里就要毁在“红毛”的手里了,败家啊! 再继续往前走是不可能了,只有返回沱沱河。可如果人都坐上去一压那新轮胎还是要磨的,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里眼看着天暗了下来,那个恐惧感油然而生(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一夜下了就冻僵了)。我想起来了,刚才过去大约有一里路的路旁有个修建青藏铁路的工点,有一辆“皮卡”车。于是,我和兰友A步行到那里求救了。 工点上有两顶帐篷,一辆“皮卡”和几个甘肃临夏的民工。我们上前说明情况请求帮助,他们很豪爽地答应了。至于那“救助费”的多少在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兰友A开上“受伤”的“广本”,我们坐在后面的“皮卡”上随行返回了沱沱河镇。 下车后,兰友A立刻给兰州打了个电话让重新开一辆车上来,还必须带上个4S店的修理工,看来我们夜宿长江源头是毫无疑问了。来到一个有四、五张桌子的饭馆招待那两个临夏的穆斯林兄弟。就在饭菜即将上来的时候,棉门帘掀开了,我们几个当下都面面相觑,三个藏族同胞出现在眼前:前面是穿一件酱紫色藏袍,头上盘着多粗的辫子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体高、宽、厚都比我大一圈,太魁梧了,腰里还别了一把尺把长的腰刀,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个女人的脸型是典型的藏族女人的脸型,瘦瘦的,还很漂亮。两个人都用藏式驮法驮了个大口袋。这种情景我只是小时候在电影《农奴了》里见过。我不由地小声嘟囔着:“土司,头人。”几乎在同时我好像也听到“红毛”吐出两个字“种马”。他们问那个瘦小的四川老板有什么吃的?老板告诉他们没有什么了,他们就走了。我问老板:“不可能没有什么吃的,开饭店还怕大肚汉?这不是民族歧视吗?”老板俯下身来悄悄地对我说:“你不知道啊,他们如果在这里吃饭,你们就吃不成了。”我不解地问:“为啥?”他说:“他们身上那个味你们受不了的。”看来在老板的眼里钱还有民族性的。 无奈之下我们就要在这个海拔4600的“长江第一镇”住下了。来到一个客栈,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刚把东西放下,客栈的伙计就给我们把炉子点着了,这里晚上冷啊!忙活了一天卧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那一夜我是合衣而卧的,感觉到胸闷气短,头疼得很。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红毛”也在床上翻来覆去,但痛苦的程度还是不如我。出去看见那停在院里的车上都是一层白霜。就这样我也不知咋就在痛苦中熬到了天亮。 后来,听上来换车的“老高原”说,从昆仑山口到西藏的那曲这一段(也就是唐古拉山段)最好不要过夜,因为你从底下上来时肺里还储存了一些氧气,但你一住下那些“存货”就用完了,接下来就是头疼、胸闷气短、吃啥吐啥了。我问他:“都是人,为啥反应不同啊?”他告诉我:“身体越好的人刚上高原比身体弱的人反应厉害,因为,他们需要的氧气多。” 哎、、、、、、这个“红毛”啊,真是把人害死了! 放歌可可西里,人生在世胡逛二字。太浪漫了!{:soso_e120:} 居中的就是那位当年立志要“解放全人类”的,疑似鲁迅后裔的“红毛”,连这辆车在他手里已经败了三辆车了。{: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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